方万听到二儿子这么一说,斜了他一眼,吩咐道:“嘴巴没把门呢?忘记你娘的腿伤了?这次你们两个都给我记好了,这事就不要告诉莫家,你大哥在莫家不好过,说了只会惹来麻烦。>
方福运有些不甘心,酱汁方子到现在都没有弄到手,山地也没有了,银子也没有了,还欠着大嫂十五两,或许这是一个还钱的好契机呢?”他这么私下里盘算着,却没有动声色。
到了院子外,苏阿吉打开门,看到三辆牛车的酱缸,苏阿吉不由得露出了笑脸。
帮着把酱缸缷下,给了车钱,两辆租来的牛车便走了。
三十个大酱缸往院子里一放,果然如苏小月当初计划的一样,前院院门口到老树下的地方是空旷的,接着过去直达山坡山脚,只中间留了一条小路。
那边山坡脚下要把羊赶上山坡,所以留了一些地方,还有两个储水池子也占了地方,导致这边前院地方窄小起来。
一家人在院子里坐下休息,苏小月准备回厨房做饭时,方河拉住了她,“今个儿吃得太饱,少做些。”
苏小月狐疑的看着他,方河把在张府吃了一桶米饭的事说了,苏小月忍不住扑哧一笑,果然是个饭桶。
方河窘迫的脸更加的红了,见小媳妇笑了便罢,还笑过不停了,于是把人推入厨房,避开家里的老小,转身把人按墙上。
他眼底带笑,垂首望着她的唇,目光不转了。
“嗯,今个儿吃得太饱,又来劲了,不如……”
苏小月脸色一变,猛的推他,结果他却纹丝不动,正想着法子时,就听到头顶上方河低低的笑声,他松开手,转身去灶边烧火去了。
哟,居然是逗她的。
哼唧,牲口,随处发情的牲口。
方河把火点燃,看到某人还在发着愣,他抬首一笑,“再愣着我把你推房里去。”
苏小月红了脸,嗔了他一眼,上前往锅里添了水,准备做拉面。
“今日我陪着张太太吃晌午饭,终于吃到了久违的白米饭。”苏小月忍不住感叹,她上一世从小吃白米饭长大,真的就贪那一口。
方河看她,“我今儿也吃了,味道果然不错,不过咱们家这么多田地,很快咱们就可以有白米饭吃了。”
听到这儿,苏小月又一叹,道:“山头的地收成如何尚且不知,到时这些田地还是要缴税的,虽然没有底下水田缴的税多,可山头地的收成也没有底下水田好,但愿咱们还能留下些够咱们一家人吃一年的量。”
这还真难说,若只是吃一顿两顿,他们大可以进镇上霍家种子铺去卖,方河家的小叔已经在种子铺旁边又开了一间粮铺,专卖白米。
可是舍不得花这钱,家里正是处处要费钱的时候。
小暑节过后,苏小月开始做酱,农忙时把水源转入东边山头给大家伙用,之后便又转道回了坡下,如今做酱,直接在屋里头制成,做酱用水的这几日,由方河在上游石屋里守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有人破坏水源,就算不是人为,也要检查这中途有没有动物死在水源里。
日子就这样慢慢滑过,转眼两个月过去。
这日,苏小月一家人坐院子里乘凉,方为散学了,打开院门时,没想刘夫子过来了。他手里拿了不少白纸。
方河忙把人让了进来,苏小月起身进屋端了菊花茶。
大家坐下,刘秀才说道:“今个儿来打扰大河是有一事相求。”
旁边坐着端正的方为,方河望了一眼,“夫子请说。”
“是这么回事儿,我手头一直看的一本《四书章句》不小心被家中孩童给毁了,于是想着为儿能进出张府,想让为儿帮忙把这本书抄录回来,不知大河方不方便?”刘夫子说得诚恳,说起这本书被毁,神色有些无奈和惋惜。
方河看向方为,“为儿觉得呢?”
毕竟孩子这么小,这么抄录一本书出来,不知他受不受得住。
方为欣然点头,“夫子的事,学生必竭尽所能。”
刘秀才听到这话,松了口气,看向方河。
方河倒没有什么意见,“为儿左右都是看书,如此把这本书好好抄录回来。”
方为点头。
刘秀才把洁白的纸和笔墨放在了桌上。
方河把东西收下,下次送菜的时候带孩子入张府时捎带上。
一家人起身送夫子出门。
人走了,苏小月忍不住捏了捏方为的小脸蛋,依然还是这张滑溜溜的小脸,人也没有长高多少,怎么性格却变得这么沉稳了呢?苏小月忍不住蹲身要抱方为,没想方为躲过了,“娘,我已经长大了,我现在读书了,不能再像小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