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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瑾舟立于高堂之下,岿然不动,恭敬行礼,再一次重复:“请陛下收回臣之职位。”
“为什么?!”柳辞坤不理解,已生出些怒意。
即墨瑾舟临危不惧,咬文嚼字:“陛下只问奖赏,这便是臣要的奖赏。”
柳辞坤气笑了,轻飘飘道:“好啊,朕如你所愿,下朝之后,来御书房。”
御书房内。
即墨瑾舟褪下朝服,迭放在桌上。
柳辞坤用扇子点在朝服上,看着即墨瑾舟,咬牙切齿:“你当真要走?”
即墨瑾舟神色自若,说道:“难道陛下,要收回成命?”
“朕还真想收回,但君无戏言。”柳辞坤用扇子指着他,强压怒火,语气有些颤抖:“你就这么想走?!”
即墨瑾舟冷笑一声,佯装不理解:“陛下已为九五之尊,何必在意草民这粗鄙武者。”
“古往今来,如你这般就辞官者寥寥无几,你还不肯宽恕朕。”柳辞坤眸中流出伤心神情来。
“陛下,草民告退。”即墨瑾舟不想久留,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柳辞坤摆了摆手,即墨瑾舟转身离开,开门时,柳辞坤却又开口:“朕既为九五之尊,那你走了就不要让朕看到你,否则,朕绝不会再让你再踏出这里一步。”
“陛下放心。”即墨瑾舟语气平静,毫无波澜。
看着即墨瑾舟毫无顾忌的离开,柳辞坤气的半死,他在屋里徘徊走着,目光落在桌案上的朝服,一气之下扯来,扔在了地上,顺便踩了几脚,方转身离开。
望生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从角落里走出来,它围着朝服转了一圈,确认是原来自己主人的气息,于是舒服的躺在朝服上,窝在里面。
“喵~”
漫天残雪,宛若飞絮,苍茫天地,日光斜照。
“父亲。”即墨瑾舟朝即墨宁鸣行了一礼,却不敢去直视他的眼。
“子安啊,”即墨宁鸣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既无牵挂,就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若愿意,大可再回来。”
即墨瑾舟不咸不淡“嗯”了一声,飞雪落了他满身,若飞絮般点缀在他的大氅上,发上,天光之下,显得他面白如玉。
即墨瑾舟上马,驾马而去。
望着即墨瑾舟离开的身影,即墨宁鸣淡笑着摇了摇头,转头回府,低头却见婵安站在府门。
“好了,小貍猫,小心受寒。”即墨宁鸣俯身将婵安抱起来,踏入府邸。
一只雪白的猫从另一边走出来,它的毛发恍若与雪融合起来,不细看根本看不出。
舒泽沿着马蹄印记,一路向前。
即墨瑾舟驾着马,墨发随风,玉冠闪着点点微弱碎光,墨发拂风,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握着缰绳,马蹄踏雪,穿过稀少行人的街道。
他披残雪,去捡拾一轮月。
捕月
时至黄昏,飞雪已停,一眼望去,满目苍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