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柳辞坤笑着站起身。
他朝着身边人吩咐:“带回去吧。”
“是!”
御书房。
安兴帝批改着奏折,等到最后一本奏折改完,早已夜深。
李公公站在一边站着,扶着他站起来。
安兴帝问道:“林将军的长女,今岁几何?”
李公公:“回陛下,十九。”
安兴帝微微颔首:“桃李年华,明日下朝,请林将军来此一见。”
李公公:“是。”
打开门,安兴帝又嘱咐一声:“还有李将军。”
李公公:“是。”
此刻夜深,万籁无声。
“朕记得,十九年前,太子也是此刻降生。”
安兴帝捂着嘴又轻咳两声,倏尔问道“李善才,你跟了朕多久了。”
李公公恭恭敬敬回答道:“三十年。”
安兴帝笑了一声:“已经三十年了啊,善才,朕给你两个选择,待朕离去,一是服侍新君,二,便是送你离宫。”
李公公闻言差点跪下来:“皇上。”
安兴帝虚弱的笑着,看着他:“你选哪一种?”
李公公:“奴婢这条狗命,是皇上捡回来的,宫外早无奴婢能牵挂之人,奴婢……选一。”
“哈哈哈…”安兴帝仰天大笑,他拍了拍李公公的肩膀。
他虽笑着,眉头却不自觉的皱起。
今夜夜色暗的很,繁星廖廖,灯火阑珊,帝王站在御书房外,抬头仰望黑天,笑得怡然,却看着虚弱至极。
安兴帝:“咳咳咳……”
李公公连忙给他披上一件薄披风。
安兴帝止住咳嗽,浅笑,有些感慨:“转凉了啊。”
国师
今日下朝,林将军和李长青都被喊到了御书房。
安兴帝将手中奏折放在了桌案上,叹了一口气。
“李卿,西靖水匪之事,朕管不了。”
果如严墨屿所言。
李长青默默攥紧了袖下双拳。
安兴帝:“我朝与蒙兰已经数十年未曾开战,若是动了西靖水匪,这无疑是向他们宣战。”
动了西靖水匪等于在与蒙兰作对。
这么多年,西靖水匪在大兴与西方水域不知猖狂了多久,全是因为有蒙兰这个西域大国护着,安兴帝为了所谓难得和平,只好全当不见。
如今安兴帝所言无非一个意思。
以大局为重,以安定为重。
李长青怎会不知这个道理,可他就是不服,不服李归卓就这么死去。
他跪下,行礼,执意如此:“陛下,西靖水匪早已猖狂多时,与蒙兰相比,灭之虽难却并非无希望。”
安兴帝用那本奏折狠狠地敲了一下桌子,怒不可遏:“李卿!你可知与蒙兰开战的后果是什么?难道我们要为了李归卓一人而折损更多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