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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言罕见地察觉到对方的心情似乎并不怎么样,同时也拗不过他,被拍打过的手背明明没留下任何痕迹,却微微发烫,只好就这么乖乖地僵在这个姿势,任由柏清河在他手臂上细致地缠上一圈又一圈纱布。
“你们……”柏清河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温言如实答了,随后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答案很难说服对方,又补充道,“不过是有人要对柏青舟下手,我按照约定保护了他……至于别的内情,我一概不知。”
“好。”柏清河点了点头,虽然他手上还在给纱布打结,面上却已经抬眼望向了温言,突然开口问道,“为什么你喊我哥喊的是名字,喊我就是柏二少爷?”
温言被这没头没脑的话问得一愣,不由得失笑,有些模棱两可地说道:“只是顺口喊的,柏二少爷,这事有那么重要?”
“这当然很重要,”柏清河一副“你还这么喊”的表情,有些幽怨地瞪了温言一眼,“就像你之前说的,你不喜欢这些代称。”
“巧了,我也不喜欢听你这么叫我。”
莫名令人无所适从。
“是么。”
温言仔细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这是两人第一次同桌吃饭时,他对柏清河说过的话。
只不过他当时指的其实是“温美人”那个称呼,倒是没想到这么宽泛的应用方式。
“好吧,”温言有些无奈地笑了,他望向柏清河眼睛里的倒影,再一次为这种无伤大雅的小事选择了妥协,“柏清河,老师傅喊你半天了。”
“柏清河!臭小子,喊你半天都不应声,跟聋了似的,”老师傅举着个木匣子走了过来,“给,你要的东西。”
“哎,谢谢师父。”柏清河立马笑嘻嘻地接过,“师父您辛苦了。”
“打把刀而已,我还没老成那不中用的样,”老师傅摆了摆手,目光在温言身上打量了一圈,随后笃定地说道,“你要的这把刀,是给他打的。”
柏清河也不避讳,大大方方一点头,算是承认了;随后凑到温言面前,如同献宝似的打开了木匣子,示意对方亲手将东西拿出来瞧瞧。
于是老师傅也同时转向了温言,慈祥地笑道:“小伙子,这把匕首可是用上了我压箱底的好钢,再加上百炼钢的工艺才打出来的,你用着试试,若是不顺手,我再量量你的身段,给你重打一把。”
“不,这太麻烦师傅了……”
温言刚摸了把刀鞘,连忙起身行礼,饶是他每日刀不离身,也从未体验过这般待遇,从小到大的武器都不过是拿到什么用什么,几乎全是些不经用的铁刀,什么时候用豁口了就随手丢了再换一把,因此别说是碰了,就是见都很难见到能有这般好材质的匕首。
原来这就是柏清河先前说过要送他的礼物。
可真是份好得不能再好的礼物了。
“这有何麻烦的,不过是打一把刀,”老师傅哈哈大笑起来,“刀嘛,最重要的就是顺手、好用、合适,为此,哪怕是要反复捶打千千万万遍,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