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
“摸到了吗?”
掌下是一个温热的,不断放缩着的东西。
不用说也知道那是什么。
然而下一刻那人却握着他的手,活生生的将那东西从胸腔中拽了出来。
血染透了他身上的白衣,鲜红淅淅沥沥的裹满了整个小臂。
很难说濮阳错当时是个什么心情,司空落却还在笑。
他稍稍歪头,对他道。
“他不太乖,送你了。”
声音放的很轻,很缓,让人听不出颤音来。
倘若换种方式,换个情形,濮阳错或许还有心情吐槽——谁家的心脏长个桃子样,这是怕吓着谁?
可他现在只想把人揪回去。
身后的黑暗在一瞬间就补满了那处空缺。
司空落轻轻张开唇吐出口凉气。
单从表情看竟没看出他有什么不适。
而他那本就浅薄的人气却是更加几近于无了。
这反而让濮阳错更加心悸。
他家这位看上去都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
一股无名火蹭蹭往上冒,没有道理。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发作,一道突如其来的风浪便将他与司空落划清了界限。
风浪之中,司空落孤身立着。
那山崖下盘曲匍匐着的蓄势待发的黑色一拥而上,他却丝毫没有惧意,伸出双臂揽过那些扭曲的东西,任由那些东西藤蔓一般层层迭迭的爬上这具躯体。
濮阳错阴沉着脸看着,心头的火烧的更旺了。
这是他最讨厌的情形……
一个人,凭什么只针对他一个人?凭什么从来都只是他一个人?!
漆黑的浪潮即将压下,濮阳错将那被人贴心的幻化成桃子样的的东西往怀中一塞,引动所有力量,顶着风浪再次冲到了人的面前。
他双手握住那风浪中央的人的肩膀,抬头,沉声道。
“你要死。”
他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