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这又是人的概念,可以记事,也可用来传承知识。
想要尽可能多且全面的了解人,这里非去不可。
能这么快的找到,也算是便宜了他。
他初醒之时,世上还没有人。世界万物,欣欣向荣,各有其规律。发现没什么可管的,他便又回到了山上,继续沉眠。
再醒之时,人这种东西已经不知繁衍过多久了。
人有喜怒哀乐,凑在一起热热闹闹的。
和万物类似,却又不尽相同。
比如……说他们太聪明了。
他们懂是非,知善恶,但是……又有多少人能完全做到那所谓的“德义”呢?
于是这聪明,也就作用到了不同的地方。
倘若他们秩序俨然,能与万物自然和谐共处,达成平衡,也就罢了。
倘若任其发展下去,会对世界秩序有害……
那便……留不得了。
……
高官模样的人喊完,见他不再辩解,心中便更有了几分底气,转而向城中大众解释。
“此人来路不明,前月乍然出现在城中,后不知因何故,成了某故交,伊尚和伊御史府上的门客。”
“伊御史宅心仁厚,然而,此人却狼子野心,于五日前对伊御史痛下杀手。”
“又于伊御史停尸的第三天,运用妖法控制了御史的尸身,散布着歹毒的言论,反对王所施行的法度,甚至想将御史遗孤摔死在地。”
“若非阿嫂反应及时,用火烧去了御史的尸身,只怕阿嫂与婴孩皆不能幸免,而那歹人今日,怕是已经借着御史闹到朝堂之上了!”
“御史在世之时,是何等的贤良,如今却因这妖人落得如此下场,让我等如何不恨?!”
那高官义正言辞,义愤填膺,那妇人也紧紧地搂着怀中婴孩,边是点头,边是掉泪。
说的跟真的一样。
濮阳错反感至极。
然而他心下却是担心的。
他摸索着去抓司空落。
却抓了个空。
他的心猛地一沉,抬手去扯眼上白绸。
绸缎轻盈地飘落在地,濮阳错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到了极点。
老老显然也察觉到了什么,蓦然回过头去,司空落先前所站的地方已经空空如也了。
也就在此时,那高官模样的人一声令下,诸士兵皆拉起了弓弦。
然而就在箭雨落下之前,一道身影已经抢先冲了过去。
老老真人摇摇头,这架势可不是说按就能按的。
更何况他打心眼里也不想按……
场上众人无视的这个突然闯进来的异端,漫天剑雨依旧落了下来。
而也就在那一瞬间。
濮阳错抓到了人。
在人抬起眸来的那一刻,他便知道——自己赌对了。
四周绿意尽散。
一瞬间,他又回到了冰天雪地之中。
白茫茫一片之中,他面对的是一双黑沉沉的眸子,以及人身后,那浓郁到无法忽视的不明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