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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尘道:“没错,从帝王陵事件发生,张文德带领修士解决此事时,张为东就陪在他身边了。”
苏璟道:“他们是什么关系?”
谢尘道:“师兄弟的关系。”
林安突然想到了叶知闻。
帝王陵的封印设得很成功,但张文德也消耗了巨大的灵气,几乎是张为东托着他离开了帝王陵。再之后,张文德回到了离宫,开始闭关。张文德定的闭关时间长达半年,然而,不过一个月后,他就提前结束了闭关,因为他的身体开始出现了异常。
张文德道:“最初我是先在手臂上发现有小黑点,当时我没太在意,直到后来身上痒了起来,我这才发现我的身上竟然也出现了这种东西。”
张文德说得很慢,说一句几乎都要歇一下,林安三人便坐在岸边静静地等待着。
张文德道:“没有任何规律而言,有的是小黑点,有的是小红点,后来它们越来越大,皮肉也开始溃烂起来。但那时溃烂的地方很少,面积也不大,我也没有太担心,只是以为自己生了病,我就尝试着用灵气治愈,但一点用都没有。溃烂的皮肉越来越多,又长着吓人的脓疮,甚至渗出又黑又黄还难闻的脓液,那些地方也变得奇痒无比,我被扰得心神不宁,坐立难安。”
这次张文德歇的时间更长,虽然他现在面目全非,但林安似乎在他脸上看到了惊恐。
张文德道:“我这才意识到事情已经脱离了我的控制,我就结束了闭关。”
出关后,阮玉庭便知道了此事。但那时修真界刚刚建立,百废待兴。张文德又是修真界德高望重的修士,若是在这个时期传出了灵华真人染上怪病的消息,势必会影响民心。
所以,在张文德的示意下,阮玉庭将此事隐瞒下,私底下想法子来治他的病,却没有一点效果,张文德的溃烂越来越严重。实在走投无路下,在得到了张文德的同意后,阮玉庭便将此事告诉了凌烟阁和偃月堂的两位掌门。三大门派的掌门动用门派的力量来寻找各种可能解决的办法,但仍是一无所获。
就这么折腾了大半年,张文德身上的脓疮越来越多,头皮,耳道,甚至嘴巴里,都开始出现了脓疮,他的修为也大不如从前。
“一点办法都没有。”张文德道,“给我注入灵气,也只是能稍微缓解一下我的疼痛。”
“成了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真的是生不如死。而且,当时修真界刚刚建立,正是最忙的时候,三位掌门每天忙得脚不沾地,还要抽时间来管我这事。之后我有尝试过自杀……”说到这,张文德说出的话都带着几分颤音:“我发现我竟然死不了。”
那时他嘴里也生了脓疮,痛得钻心,严重影响了他的进食。修士虽也修辟谷之术,但并不代表他能长年累月地不饮不食。自嘴里出现了脓疮后,张文德一连好多日不吃或是只吃些流食。吃不饱饭,自然是痛苦的,那种饿到极致的感觉实在是痛不欲生。
张文德又饱受着这种折磨,便担忧这会不会让他的身体雪上加霜。然而,并没有。从始至终,不能吃饭带给张文德的只是饥饿感,并没有对他的身体再造成什么损害。
张文德道:“其实我现在仍处于饿到极点的状态,但已经几十年了,我都习惯了,也就不怎么感觉到了。”
后来,眼看救治无望的张文德万念俱灰,开始尝试着自杀。
“我最先并没有自杀,而是自残。”张文德道,“那时我的身上已经遍布脓疮,我实在是忍受不了了,便拿着刀将手臂上的一处烂疮挖了出来。然而,挖掉烂疮后,最里面的血肉仍是流着脓液的烂肉。我当时肯定是疯了,像感觉不到痛似的拼命地挖那块肉,一直挖到见骨。”
张文德闭上了双眼,耳边传来他的尖叫声。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自残的夜晚,他终于将全部的血肉都挖掉了,然后他惊恐地发现,他的骨头都变成了黑的!
林安下意识看向张文德的手臂,他的两只手臂都是完整的。
张文德似乎察觉到了林安的打量,便微微抬起自己的左手臂,道:“后来被我挖掉的地方又长出了血肉,长得很快,但长出来的血肉也是一块烂肉。后来我开始尝试着自杀,割腕,割喉,捅心脏,我都试过。起初也确实会流血,但血很快就会止住,伤口愈合,然后又被脓疮所覆盖。”
沉默须臾,他才接道:“后来我就放弃了。”
灵气能缓解张文德身上的疼痛,阮玉庭便在离宫专门开辟了一个地方供张文德疗养身子,张为东也跟着住进了那里,以便照顾张文德。
再之后,离宫开始在月山镇修建璇霄丹台。
“离宫在那里修建璇霄丹台是我提议的。”张文德道,“离宫招收的弟子越来越多,我待的地方也算不上是安全的地方了。阮玉庭便想在离宫外再找一个地方,我便向他推荐了月山镇。我年轻时曾游历四方,到达过月山镇,当时便发觉那里是一块不可多得的宝地。”
林安想到什么,问道:“‘璇霄丹台’这个名字是你起的吗?”
“是。”张文德道,“璇霄丹台建成后,我就住了进去。”
猜测
“好了!”谢尘突然一拍掌,“这个事讲完了,现在开始说育儿堂的事。”
林安和苏璟看向谢尘。
谢尘道:“没错,育儿堂的事和张文德也有些关联。”
林安心中不知作何感想,这个灵华真人,究竟惹出了多少事情?!
谢尘道:“在说这个事之前,我先和你们说一样东西……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