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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凛的手机里几乎没存几个人的电话,更没有会在这个时间点联系他的朋友。他好奇地趴在地上捞出手机一看,竟然是谢知让打来的电话。
谢知让寒假接了一份小学生家教,这个时间点按理来说应该还在工作。
喻凛疑惑地皱了皱眉,在林鹤似有若无的注视下接通了电话。
话筒里传来了谢知让带着哭腔的焦急嗓音——
谢知让的奶奶摔了。
……
林鹤把喻凛送到医院的时候,谢知让的奶奶已经送进了急诊抢救室。
谢知让坐在人来人往的急诊大厅里,灰色的棉袄几乎让他与铁质座椅融为了一体,短短十几分钟里,他的情绪意外地平复了许多,只是看向喻凛的眼中弥漫着通红的血丝。
他张了张嘴,声音已哑了大半。
因为林鹤的帮助,谢知让这几个月待在家里的时间逐渐长了起来,在他的陪伴下奶奶的病情也比以前好上不少,稍微能记得人了。有时候一个人在家时,也会在门口的窄道上走走,到天井边上晒晒太阳。
谢知让撞见过几次,最初也没太当回事。
却没想到今天老人家大概是听见楼下熟悉的叫卖声,想起了一些往事,自己一个人就下了楼,可刚没走几步,就因眼花从楼梯上摔下。
还是隔壁邻居听见了声响,出门查看,这才打了急救电话把人送到医院,又通知了谢知让。
喻凛站在谢知让的身边,听着他哽咽又克制的嗓音,微微抬起手在他的脑袋上压了一下。
但如果谢知让此时能够抬起头打量他的眼神,就会发现喻凛的表情没有半分波动,如同一道纹丝不乱的假面,又好似游离尘世外的雪人。
喻凛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说些什么,至少好像也要表达几分难过,可他的内心空无得过分,好像踩在九霄云层之上,没有半点落地的实感,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现在情况怎么样?”林鹤冷静的声音唤醒了喻凛茫然的思绪。
谢知让摇了摇头,说:“医生说状况不是很好,最差的情况可能……可能是人醒了,但之后的日子都只能躺在床上,需要别人照顾。”
喻凛想起了这个世界的原本剧情。
可他明明已经断绝了谢知让和许泽安之间的联系,许泽安的那些狐朋狗友也再没有在恶劣的好奇心驱使下作弄谢知让,把他关在夜晚的校园里,耽误了他回家的时间。
本以为这样,也能阻断谢知让奶奶的悲苦,改变他之后的人生。
可为什么这件事还是发生了,甚至还提前了两个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