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苦命的儿子,好日子刚来,他就死了。
越想越心烦,司徒云诺终是不忍,跨步过去手臂在独幽弓起的细腰上一揽,将人丢在床上,自己跟着压上去,掐着独幽的脸就吻,直至尝到血腥味才停下。
“你有这一劫,是怪我吗?”
这个傻子也曾为他拼过命,只是今天又为别人把命抛。两人紊乱的气息伴着剧烈跳动的心跳,胸腔中都埋着一颗装满火气的心。独幽疼到皱眉,苍白又绯红的面颊,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他想起御医没交待完的话,大概就是针对司徒云诺的,他们知道这主是什么习性。
咽下嘴里的血,独幽用疼到麻木的舌头回击:“不怪你怪谁?自你来后我就一直倒霉。我不想在这里……”
他用尽全力推开司徒云诺,起身就要走。路上他要回药铺,回去和老林说一声,怕他担心。
“不顺路,明天送你回去。”司徒云诺果断拒绝,此刻又这样野蛮,让他脑海里泛起被一群人跳戏时的场景。
只是刚走几步,就被司徒云诺自身后一把抱住。
“我头疼,你给我按按。”
*
天就要亮了,
月光的清辉集满院落,鹤轩伟岸的身影踏着它们一步步进入自己的阁楼。
不久,拂子茅也进入院子。
他回来后第一时间去龙泽的房间,床上人睡的安稳,老习惯蜷缩着身子,几乎将整张脸都埋在被子里。
屋内昏黄的光线笼罩着一坐一躺的人身上,今天发生的事,让拂子茅突然发现人的生命过于无常,说没就没了,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的分别就是永别。
拇指摩挲过龙泽笔挺的剑眉和鼻梁,即便已经很轻,龙泽还是醒了。
看见他一点也不意外,只问怎么还不去睡,坐起来去抱他的腰,温顺的反常,像知道拂子茅此刻心思似的。
“龙泽,真希望这一刻能成永远。”拂子茅将人抱进怀里。
“我也是。”
龙泽点点头,指尖去点拂子茅的下巴,“拂子茅,笑一笑。”
拂子茅露出一个浅笑,看上去有点勉强。龙泽跪在床上去亲他的嘴巴,蜻蜓点水般,亲过又砸吧砸吧嘴,“茅草,你怎么这样甜?不愧是甜茅!”
他笑的眉眼弯弯,不知道在拂子茅眼里,他才是最甜的。
“我能不能在这里睡?”
拂子茅提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怕龙泽误会,又补充道:“我不会欺负你的,就想抱着你。”
他以为对方不会答应,没想到龙泽今天难得好说话,往床里面挪挪,拍拍床请。
今天对拂子茅来说,悲喜交加。
脱去脏外套,搂着龙泽,开启和他的第一次同床共枕。两人都没睡着,却都没有说话,时间将这一刻铭记进两人回忆里,相拥的温暖和悸动,凉凉的夜风,以及各自心间娆的忧愁,和不能向对方说的秘密,都会是日后翻开回忆时,呈现的缤纷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