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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辈子就这样飞来飞去。
渡川伸手想取走他手中的酒坛,司徒云诺往边错开,不让他如意。
渡川收回手,立在一旁,满眼愁绪,“主子,身体要紧,你不要和他置气。”
司徒云诺已经好几天没有喝酒了。不是不想喝,两三年前他曾经把酒当水喝,喝到吐血,他以为可以死掉,没成想阎王爷不收!
不收就活着吧,摆烂也行。
“我怎么会和他置气。”他和自己置气。
拿不起放不下。好像变得不是他了,司徒云诺都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变的,让他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渡川,你跟着我有几十年了,腻吗?”
他唇角抿着酒,红着眼眶看身边的人,“你,我,寒川,临川,还有……”
他抬手指一下空气,似乎有很多人,他想不起来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几十年如一日,你们烦了吗?腻了吗?有没有想过改变,让余生精彩一点?”
见他真的醉了,渡川得到机会将他手里酒坛抢了去,“主子,我早说过一辈子跟着你,到死都不腻不烦,你放心,寒川和临川,跟我一样的想法。整个川卫,都跟我一样的想法。你不是一个人,还有我们……”
司徒云诺突然笑一声,朝他摆摆手,背过脸去,“突然煽情做什么。我就随便问问。”
渡川一根筋,“可我不是随便说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此生此世,永不更改!”
司徒云诺板正面孔看着他,可是越看,越看不清楚。
他点点头,“好!我司徒云诺此生有你们这帮好兄弟,足矣!”
酒坛被他一把拉回,仰头灌一口,递给渡川,“喝!”
渡川接过,有点为难,“主子,你别喝了……”
“怕什么,死不了。我的事还没干完,怎么能死?”
现在他不想死了。
夕阳红透半边天,司徒云诺长身玉立,望着远处的海平面,遥远无边际!
心里勐地一酸,突然就想起一个人,一个再也不能和他并肩看晚霞的人!
“渡川,去把独幽喊来。”
渡川望着他被夕阳渡一圈金光的背影,突然发觉他不真实,海风吹着他灰白的发丝,一晃一晃的。
他转身下楼,一步一步,一级一级,一层一层,像漫长的丝线,一端连着独幽。
此刻,渡川突然理解自己主子对独幽的执拗为何而来。
虽然一直明白,此刻却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仿佛自己就是司徒云诺本人。
房间门没有关,独幽脸朝上躺着,似乎睡着了。
渡川立在床前,看着他熟悉的眉眼,竟然这样像。为什么要这样像?
如果不是他,可能他的主子已经慢慢忘记那个人,即不忘,也是深埋在心底,就不会这样痛苦。
他拍拍独幽的肩膀,想将人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