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自然指那个被杀了父母的少年。
濮阳错的脸色阴沉的很,就差提议早点回去,结果就听他家那位说。
“我想见见梅老先生。”
濮阳错:“……”
安世澈:“……”
……
田丰城就在田丰山脚下。
没错,他们刚刚在的那座山叫田丰山,而“天音宗”那小破道观正好在城边,正好也没几步路。
安世澈熟门熟路的推开门,带着俩人直逼他师父的卧房。
这小破道观实在是小的很,统共也就一间客厅一间卧房一间客房和一间小小的厨房,以及围在中间的一方小院,院中还有这一棵巨大的古槐树。
简陋的不能再简陋,甚至连门派的扩张都是个问题。
——这是看到这个门派之后能得出的唯一结论。
安世澈的师父就正在卧房里小憩,一个干巴巴的老头就那么窝在摇椅上闭目养神,听到声甚至眼都没抬,语气自然道。
“回来啦?正好到饭点了,做饭去吧。”
安世澈:“……”
他真的很想让把这小老头拎起来让他睁开眼看看是什么情况!
但顾及到还有客人在,他还是选择象征性的咳了两声,提醒他家这糟老头。
梅云吞这才反应过来不对,他撑身坐好,然后睁开了眼睛。
而当他看到对面的人时,露出来的表情不是惊讶,却是一种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复杂表情。
半晌,他拖着老年人独有的长调,幽幽的道。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安世澈云里雾里,他十分有眼力见的决定离开屋子,不在这里碍事了。他掩上门,而后默默的蹲在了墙根,等他们聊完。
十分的自觉。
这次倒是没人理他。司空落没动,濮阳错也没动,只有和风拂过衣袂,灌进屋里的声响。
梅云吞先开了口,属于老年人的低哑嗓音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响起。
“只要你想,我随时可以出面。”
司空落静静的看着他,道。
“不必。”
梅云吞目露惊讶,还没等他问为什么,便听司空落低低的说。
“您不用出面,照顾好身体就好。”
梅云吞愣住了。
濮阳错诧异的一挑眉。他还是第一次听司空落这么直白的说关心人的话。
看着人那血红的眸子,梅云吞几度欲言又止。
他想问,那你该怎么办?不打算回来了吗?
又想答,我虽然修为大跌,但身子骨还硬朗,出面作证还是可以的。
但又想自己如今人微言轻,还没有足够的自保能力,贸然与此事牵扯上关系,甚至会丢了性命。
况且他还有个乳臭未干的徒弟,怂的八百里开外一打雷还能吓得一激凌……
司空落的确是为了他好,可是……
“这是天音宗欠你的,死了也没什么。”
他最终沉静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