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次吃这种药竟然是在清醒状态下,方耀抬手贴了下自己滚烫的脸,躲避着旁边灼热的视线。
“不是醒酒了吗?盯着我看什么,脸上有钱啊?”
“喜欢。”
方耀:“……”
“还说不用吃。”
杨树不悦,伸手掰过他的肩膀让他注视自己。
“电影对不起,我失约了。”
“是应该道歉,但之前道过了。”
“你约我出去我很开心。”他又说。
“哦,是吗?看不出来。”
“我手机从暑假就被没收了……你的消息我都收不到。”
“谁?”方耀想到了韩迟说的偷,“你阿姨?”
杨树点点头,又撒娇似地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联系不上你没能跟你说去不了。”
所以最近都没见他看手机。
“好,原谅你了。”方耀不自然地摸了一下发烫的耳垂,试探性地看了眼他垂在大腿上的手,指尖轻轻勾过去:“你…最近不开心吗?”
韩迟说他在看心理医生,什么事能让他到这种地步,方耀从来没想过他竟然会跟心理医生搭上联系。
“嗯,不开心。”
“能跟我说说吗?”
“不能。”
方耀:“……”
就他这样心理医生够呛也能看出什么。
“好吧,不说就算了。”方耀轻声。
屋内很静,主灯早在进来的时候被方耀自己关掉,杨树怕他磕到于是把一颗水晶球拿出来,打开是昏黄的光。
像个月亮。
这个月亮球慢悠悠转着,即使他的光不会发生任何变化,无论是方向还是颜色。
“很痛苦吧,记不起来。”
杨树破天荒问他记忆的事,方耀有些喜出望外。
但忘记这件事,在一个月前他根本没什么感觉。
“说实话,刚知道那会儿,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