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忻简讲得口干舌燥,扭脸看林资玩得不亦乐乎,半个字都没听进去的样子,大脑气得发昏。
闻忻简不是没见过新闻里被孩子气到进医院的父母,没想到他还没结婚生子就提前享受到这个待遇。
“林资!”闻忻简猛地拍桌子吓得林资一哆嗦。
林资用比闻忻简更大的嗓门喊道:“你干嘛!”
闻忻简狠狠摁了摁胀痛的额角,压着脾气道:“好好听。”
林资皱眉,“都说了你讲的我听不懂,我不听。”
闻忻简耐心告罄,“你根本就没听!”
林资往自己嘴里扔进颗彩虹糖,“我就是不想听你讲。”
“林资,你到底想干什么?”闻忻简被林资的抗拒激起了火气,“我才是你哥,闻家才是你的家,你就算不接受这也是事实。”
林资从椅子上站起来,“是你们非要把我从我哥身边带走的。”
闻忻简拧着眉心,林资从来没有真正想过要回到闻家,他无法对把自己养大的林顾埋怨什么,或者说林资怕林顾是真的不要他所以不敢轻易提及,所以把所有都推到闻家身上,所以林资对他们这么敌视。
闻忻简压制着情绪开口,“林顾要是没有同意……”
“忻简”,沉稳的男声从门口深入打断了闻忻简的话。
闻忻简微怔,“爸?”
闻若臻点头,“去厨房看看给资资熬的牛奶花生汤好了没,晾温给你弟弟端上来。”
闻忻简被闻若臻支使出去。
闻若臻占据了闻忻简刚才的位置,“你大哥又惹你不高兴了?”
林资嚼着彩虹糖,咬破糖衣酸酸甜甜的内馅纠缠着味蕾,恹恹地“嗯”了声。
“是今天你大哥处理得不好?”闻若臻询问道:“让你不满意了?”
就是因为处理得太好,好到让林资产生闻忻简要占据林顾地位的恐慌。
林资扫过仍没有任何动静的电话手表,是他把对林顾的气发泄在闻忻简身上,闻忻简并没有惹他。
林资纤长的乌睫抖动,表情也松弛些许,窥见几分懊丧,“不是。”
如果林顾不是无可取代,那林顾会不会离自己越来越远,林资不可避免感到害怕。
“林顾把你送回来没有跟你商量,是不是?”
林资不想听,舌尖上的糖酸得发苦,逃避似的撇开脸。
闻若臻揉揉小儿子的头,掌心干燥温热,带着安抚的力量,“林顾是为你好,他想多个人爱你,毕竟血缘是永远不会被斩断的。”
林资抬眸望向闻若臻,如同小蜗牛试探着伸出柔软的触角感知。
闻若臻稳稳地接住林资敏感的心脏,“林家父母去世的时候你十三岁,林顾十九岁。林家父母留下一笔不小的遗产,足够你和林顾完成学业,但在群打秋风的亲戚恬不知耻索要林家父母遗产和赔偿金时,林顾没有阻拦,任由他们瓜分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