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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方向有了规划,乌恩其便一日去几次孟和处,看那些蚕儿们还有多少能活着的。
北方不比南国,蚕一年只能养两三茬,错过春天便只能等道到秋天了,乌恩其等不起。
眼下全鹿角岘能弄来的炭火都在蚕室里,整日都不会中断。具体要多暖和,其他人也把握不来,只能孟和长老夜以继日地守着。
屋里的温暖虽勉强够了,可几个炭盆子又烤的干燥无比,只能再尽可能地供水来,好让这些蚕不因为干涸而死。
这一项项不说多么复杂,只是一刻都离不得人,又很耗耐心。虽然安排了几波人轮流看着,但孟和到底是不放心。
她本就吃睡都在蚕房边上新隔出来的一间小屋里,于是几乎包揽了所有事情,其他艾若部人和跋春她们,都只能给她打打下手。
乌恩其一眼就能看出孟和长老形容憔悴,这几日她为了这些蚕可谓呕心沥血,劝了拦了都没用。
“长老,您先放放手里的活,来吃点东西吧!”乌恩其也不愿让孟和长老这么劳累,可她也的确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其他方面下下功夫。
“就来了。”孟和长老应道,手下却没有停,在清扫蚕沙。
乌恩其这段时间常常在着陪孟和长老,多少对养蚕一事有了些了解:“这种活计您叫手下人来做吧,您得休息了!”
孟和长老把手上粘的东西拍掉:“刚找完人回鹿角岘的时候,其他小家伙们叫你休息,你难道就能安心睡着?”
听孟和长老这样说,乌恩其也不知该怎么反驳:“您到底不年轻了,这么熬怎么受得住?”
“去去去,”孟和笑骂道,“跑这来嫌弃我老了是吧?”
嘴上这么说,孟和还是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转去休息了一会,临去前还不忘叮嘱乌恩其看着点其他人做事。
乌恩其刚松了口气,结果一炷香时间刚过,孟和便又出来忙活了。
她心里动容不已,眼下却也没有更好的报答方式,只能先默默记下。
多亏了孟和长老的付出,等到雪化时,这批蚕居然还保留了六成以上。
有了这个底数在,乌恩其所设想的就不会是白日做梦了。可与之对应的是孟和长老,她自从踏出蚕房,就一下病倒了。
巫医说她这是劳累过度,没什么法子,只能好好调养。步阳见她生病,更是急的直抹泪。
这小姑娘在草原适应了一段时间之后,乌恩其就不再插手她的养育,免得她和孟和生分。
如今看了,这一老一小的感情还是很好的,尽管孟和长老为人较为严肃,可在这小姑娘眼里,她就是就自己于苦难中的活神仙。
“您不要生病好不好?我认真和您学养蚕,到时候您歇着,我来做活!”步阳说话已经不像刚来草原时那么磕绊,哪怕现在抹着眼泪,也能清楚地表达出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