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条生命啊!
而且不想要就流掉,对她身体的损伤谁来负责?
周明柔看着一再逼迫的婆婆,冷冷地说:“妈,不是我不想生,是你儿子不行。他在床上三分钟都撑不住,还想要儿子,做梦呢!”
邵母先是一惊,随即是暴怒:“你疯了?这种话是能乱说的?”
周明柔也豁出去了:“你问问你儿子,不就知道我是不是乱说了?怕是他都没脸跟你说真话吧!”
她说完就扭头回房,压根不想看婆婆那副尖酸刻薄的嘴脸。
不一会儿房外就传来婆婆的叫骂声,想必是她儿子死不承认某些事实,她又在借机撒气。
周明柔只当听不见,放热水给乐乐洗澡,随后讲故事哄她睡觉。
乐乐睡前拉着她的手小声问道:“妈妈,你和爸爸生了小弟弟,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怎么可能?妈妈不生小弟弟,即使生小弟弟也绝对不会不要你。你是妈妈的宝贝,永远都是,谁也不能取代你的位置。”
乐乐迟疑了一下,说:“可是奶奶说如果有了小弟弟,我就得把房间让给他。”
周明柔恨不得冲出去撕烂婆婆那张造孽的嘴,她费了一些劲儿,好不容易才安抚好孩子,心里已经恨得想打人。
偏偏邵凯又打电话来朝她大吼大叫,质问她为什么要在他妈面前胡说八道?
周明柔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他的恼羞成怒,冷笑道:“邵凯,我怎么胡说八道了?我说三分钟还是四舍五入给你了,你顶多就两分半钟!”
手机那头沉默两秒,狠狠挂断了。
周明柔离开李家后,李南照和黄秋菊吃饱饭,收拾好厨房餐桌,就回了房间聊天。
黄秋菊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问:“南照,明柔姐家条件这么好,他们为什么还要离婚啊?就算生二胎,他们也养得起。我都想象不出年入百万的家庭要怎么花掉这些钱,他们怎么还有烦恼呢?”
李南照被她逗乐,笑道:“钱不是这么算的,我们觉得年入百万很多,花不完,但对年入百万的人来说,钱还是不够花。比如我们日常用的护肤品可能是几百一套,但表姐她用的是几千甚至是几万一套。我们背的包是几十块、几百块,我记得明柔表姐前年去德国出差,入手了一个十八万的包给自己当生日礼物。”
黄秋菊听得眼睛发直,不敢想象十几万的包背在身上是什么感觉。
李南照又道:“我们日常吃的水果就是普通的水果,十几块钱一斤居多。表姐家的水果基本都是进口水果或者绿色生态产品直供。咱们租房住,她家的大平层月供过万,还有车子、物业管理费各种支出。表姐的女儿乐乐读的是国际双语幼儿园,孩子九月要入读的小学也是双语贵族学校,学费几万至十几万一年。乐乐一岁多就上早教学习益智课程,这两年一对一钢琴、书法、舞蹈训练,都是一笔大支出。他们家里还有固定的钟点工做家务,这些都需要金钱支撑。”
“有钱人跟我们的收入不一样,花费开销也不一样。他们的交际关系维护、应酬的标准、日常耗费都比我们的成本大得多。对于一般的有钱人来说,他们的钱也是不够花的。有了房子想住大平层,有了大平层想住别墅,有了别墅想买下一片山头,那种很有钱很有钱,钱多到几辈子花不完的人就不在咱们的讨论范围之内了。”
黄秋菊半晌沉默,是她狭隘了。
李南照也知道她听明白了。
人跟人之间最大的差距就是见识格局差距,大部分人都习惯性用自己的生活标准去衡量别人的生活,觉得别人的生活太假,其实不过是见识限制了自己的眼界。
不管什么阶层的人,活着都会有自己的烦恼。
片刻后,李南照又道:“秋菊,不管表姐说什么,你听听就好,尤其是不要对她的婚姻发表意见。”
黄秋菊咻一下抬头,疑惑地看着她。
李南照笑笑,道:“她心里难受,有时需要发泄。咱们当个倾听者,不必太在意。”
周明柔把离婚挂在口头几年,一直没动真格的。
以前李南照还傻乎乎地问她,既然过得这么痛苦想离婚,为什么不离?
周明柔有点尴尬,顾左右而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