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嫲嫲和小红出了房门:二公子,衣服换好了,艾草包也敷好了,等药煎好了我就端过来。
西周暮:你明天给她送几套衣服来。
李嬷嬷:好的。
西周暮回到房里,他往香炉里点上艾香,香气飘来,平和怡人,悠远绵长。
他终于知道她需要艾草的缘故了。
良久,林知醒来:二公子。
西周暮:你终于醒了,我让下人把药端来。
药早已煎好就等着林知醒来服用。下人都退去后,西周暮对林知说:眼下你得先止住血,血没止住以前,先不要下床行走。
林知:萍水相逢,公子又救了我一次,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了。
西周暮凝视她:无需报答,应该的。我应该和你道歉,要不是我误会你和大哥。。,就不会这样了。
林知未施脂粉的脸白皙而匀净,安详之中,眉端眼底依然有那抹挥之不去的忧郁。她微微一惊,说道:是我的错,但不管怎么样,谢谢你选择相信我。
西周暮:人有时候是冲动的,不是吗?
林知点头赞同,她看着他那深黝的黑眼珠和挺直的鼻梁,她的心脏猛然加速了跳动,血液一下子冲进了脑子里。
西周暮的眼珠是深沉的,一瞬也不瞬的就这么定定注视着她。那眼光如此紧迫,竟像带着某种无形的热力,在尖锐的刺进她内心深处去。
许久他开口道:对了,你之后去了义庄是因为你事先知道他们在那里?
林知柔柔的看着他说:自那晚后,他们一直在找我,想趁我受伤之际下手,我用蓍草占卜知道他们在镇上,但是镇上的人太多了,我担心打起来会殃及百姓,所以留你在镇上以防万一。公子是守城大将,对付一两个妖精是没有问题的。
西周暮:原来如此。
他的神志飘忽了。她脸色苍白,非常憔悴,却有一双非常清亮的双眸,如此温存,如此蒙蒙然,像雾里的两盏小灯,放射着幽柔如梦的微光。
她一定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因为人类这种生物无论遭受任何的不幸,眼神还是会将她的本性表露无疑。
林知避开他的目光。
西周暮凝视她,突然脱口而出:我希望你好起来。
她扬起睫毛,注视着他:公子既然知道了,我也不打算隐瞒,去年秋季末,我突然出血不止,加上我常年游走坟堆墓地,久而久之受阴气所染。肾水阴虚,不能镇守胞络相火,故血走而崩。
西周暮:不是绝症,你会好起来的,我负责找大夫医治你。
这句话颇使她有种惊悸的感觉,于是,她心底震动了!睁大眼睛,她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男子,那对灼灼逼人的眼睛里似乎藏着无尽的深意,那个轮廓鲜明的嘴角和下巴,是相当倔强和自负的。
她心底有个小声音在说,你和他注定无缘,躲开他!躲得远远的!又或者,是她自己想太多了。她转移话题:你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