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径:我想让你到南院去听差,二嫂那边有什么情况立刻报给我。
孙嬷嬷:是。咦,是夫人和小春,她们应该是从南院回来了。
“阿嚏。。”关杳受凉打了喷嚏。
小春:小姐你着凉了,你看你,回来到现在还穿着这身湿衣服,寒气入体不想生病也不行吶,关心别人也要顾及自己的身体嘛。
关杳:泡会儿热水澡,喝些姜茶就没事了。
这时她们才注意到谢径,小春喊道:三少爷。
关杳问道:你刚回来?
谢径:是的。
她应该回来很久了,还穿着这身湿衣服。
关杳终于知道什么叫狼狈了。她很清楚现在的自己发丝凌乱,一身湿衣衫,苍白的面容,裙子沾满了泥水,鞋子上全是泥巴,平日的好神采都被大雨带走了。
“咕咕咕咕…”夜鸮的叫声再次传荡开来,有夜色和大树的遮掩,不见影子,显得异常地凄厉,有种说不出的恐惧。
小春很害怕:又来了,少爷,这只鸟今晚一直在叫呢。
谢径安慰道:正值新春,府内外多树木,夜间觅食的禽鸟自然会频繁地鸣叫,没事的。
关杳:二嫂她不大好,我今晚要去陪她,你来吗?
谢径:我换了衣服跟你去。
景云宅,分东西南北四个院,关杳和谢径住西院。夫妻不同房,谢径住书斋,平日除了去南院看望叶葵,关杳几乎不出房门,谢径要是在家都是早出晚归,两人几乎不打照面。
谢径还在池子里泡澡的时候,丫鬟小玉跑来通知他:少爷少爷。不好了,二夫人她走了。。
正如叶葵所说,她追随丈夫去了。从此夫妻比翼双飞,笑看人间。
根据她的遗愿,死后与丈夫合葬,生则同寝,死则同穴。或许这一刻他们真的做到了生死相依,永不分离。
夫妻同合葬,合葬西山旁。东西植松柏,左右种梧桐。枝枝相覆盖,叶叶相交通。中有双飞鸟,自名为鸳鸯。。
回想初次见到叶葵的时候,她素雅清新,话不多,眉宇间有化不开的哀愁,就如三月江南的烟雨。红颜女子青春守寡,居于膏粱锦绣之中,心如槁木死灰一般,终日过枯燥单调的生活,谁知道在孤独寂寞的漫漫长夜中,她流下多少眼泪。
纸灰飞作白蝴蝶,泪血染成红杜鹃。时光不可倒流,昔日也不再重来,关杳十分伤痛。有人说,死亡不是终点,而是以另一种形式开始,叶葵和丈夫又能在另一个世界重逢了。
“明年春天我会来看你的,葵姐姐再见了。”
天色昏暗,气氛阴森,灰白色的云层压在低矮的山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