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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贤听了却还是皱眉,只是更多的却是疑惑,于是自言自语的道:“本王这个妹妹,不是向来求稳的吗?这次怎的跟疯了一样,不计后果?”
许晔听了,却是一笑,带着些许的轻蔑:“女人嘛,总是感情用事的。听说这次驸马伤势颇重,生命垂危,她自然着急发怒了。王爷也别恼,这次我们虽是损失了一个曹猛,不过却也看到了公主的破绽不是吗?那个唯唯诺诺的小驸马……”
楚贤听了,紧绷的表情略微放松了些,却还是有些懊恼的嘀咕了一句:“在皇家猎场里刺杀摄政公主,也不知道是哪个蠢货干的!还无缘无故的牵扯上了曹猛,他也真算是莫名其妙的天降横祸了。”
许晔闻言一挑眉,问道:“果然不是王爷派人下的手吗?”
楚贤听了一翻白眼,道:“那好歹也是本王同父同母的亲妹妹,本王怎好向她下死手?”说完见着许晔一脸的不信,于是只好又加了句:“这猎场根本不是个适合刺杀的地方,更何况这么重要的事儿,本王哪能不和先生先商量啊。”
许晔这才点点头,道:“我想也不会是王爷派的人,公主抓曹猛或许只是借着这个由头,李丞相那边貌似也被抓了不少人。不过当时李宏宇在场,若是李丞相派人刺杀,似乎也有些说不过去啊。”
楚贤听了眨眨眼,也觉得有些拿不准。不过他也不太关心这个,于是转了话题问道:“如今曹猛被抓,看舞阳那疯狂的样子也不会轻易放人了,京郊大营那边还需有人尽快接手。先生以为,何人能当此大任?”
许晔却是摇头,道:“此事只怕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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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之后,冬狩结束,队伍启程回京。
和来时不同,浩浩荡荡的队伍里虽然依旧是华盖满目,但在队伍的最末端还多了几辆囚车。以曹猛为首,文臣武将,官大的官小的,拉拉杂杂关着十来个人,都是以刺杀公主的名义被抓的,不过待到回京论罪,等待他们的罪名却不一定是这个了。
江玖是不知道这短短两三日里发生了些什么,她坐在公主殿下特地吩咐从公主府拉来的豪华车驾上。驾车的车夫是老手,将车驾得极其平稳,车内又铺了厚厚的棉垫和皮毛,坐在车里倒是半点儿也不觉得颠簸。
修养了两天,江玖觉得身体总算是恢复了些。今天她的精神不错,在马车也不想再看书了,便掀开了车帘的一角向外看。
帘子刚掀开,一股凛冽的寒风便吹了进来。穿着略显淡薄的江玖顿时打了个寒颤,只觉得整个车厢里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再看车帘外,远处的天空灰蒙蒙的,让人看了莫名的觉得有些压抑。
“把帘子放下。你身上还有伤,受不得寒。”楚韶的声音淡淡的,却透着一种不可违逆的感觉。说话间,她却是没有抬头,只自顾自的倒了杯热茶来喝。
江玖缩了缩脖子,听话的把帘子放下了。她听着马车外的马蹄声和车轮声发了会儿呆,又觉得无聊,于是便凑到了楚韶身边,想了想问道:“公主,当日那刺客抓住了吗?”
楚韶瞥了她一眼,点头:“抓住了。”
江玖听了挺高兴,她当时隐约间好像是看见公主向着刺客的方向射了一箭的。就公主殿下的箭术而言,江玖是万分信任的,这时候听到了肯定的回答,便眼睛亮晶晶的又问:“那有没有审出是谁主使的。”
楚韶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目光漫不经心的落在面前的茶壶上:“刺客是抓住了,不过是具尸体。”那刺客自然不是她射死的,而是服毒自尽。
“啊?”明显带着些失望,只是这个单音节词中却又隐含了几分担忧。
“左右不过就那么几个人想要我死,他自不自尽的,倒也无妨。”一个小小的刺客也左右不了大局,楚韶倒是真的无所谓。
江玖抿着唇想了想,在朝中混了这么些日子,她虽不关心政事,但心里大抵也是有谱的。于是又问道:“那公主猜到主使之人是谁了吗?”
楚韶放下手里的茶杯,微微偏着头看她:“驸马又觉得是谁呢?”
江玖略一沉吟,突然就不想在公主殿下面前藏拙了,便道:“我也不知道对不对,且说给公主一听,若是不对,公主且当我没说过吧。”铺垫完,进入正题:“就往日公主所言和我的观察可知,公主在这朝中最大的政敌除了丞相便是翼王了。公主的存在,阻了这两人的□□之路,今次的刺杀事件,总是逃不过这两个人吧。”
说道这儿时,江玖偷偷的观察了一下楚韶的表情,却见她依旧神色淡淡,竟是一点儿端倪也看不出来。于是只好继续道:“前几日在来冬狩的路上,你我都曾见过翼王和李宏宇相处颇为亲近,看样子这两方势力,似有联合的趋势。不过依我所见,他们恐怕是合不到一块儿去的。”
听到这儿,楚韶终于露出点儿兴趣来,笑问道:“何以见得?”
江玖扬眉,与往日在楚韶面前的唯唯诺诺不同,此刻的她自有风华:“就从这场刺杀里便可看出。刺杀发生时,李宏宇也在,这或许是巧合,又或许不是。可是无论如何,只要他在,便与此事沾上了点儿关系。若是翼王主使了此次刺杀,其目的除了刺杀公主,更重要的恐怕就是迫使丞相骑虎难下,只能与其联合。”
楚韶听了,点点头,问:“如此说来,驸马是觉得这主使刺杀的人便是翼王了?”
江玖却是摇了头,笑道:“不。我觉得,刺杀公主的人,恐怕是丞相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