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文宴那般痛苦的质问他,文昌林也依旧一直沉默着,眸光盯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面上没有一丝痛苦的神色。
文宴看着他的反应,失望的闭了闭眼睛,冷笑出声,“也是,你根本不爱我母亲,连带着也恨我,所以你才能对我那么狠心。”
“可她又有什么错!她只是一个期盼丈夫能看她一眼的可怜的女人!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放过她!”
声声质问深刻入骨,文昌林却也只是微微皱了皱眉。
文宴的母亲是个很善良的女人,可也是一个可怜的妇人。
她没有什么庞大的家世做支撑,也没有文昌林矢志不渝的爱,文昌林同她结婚也只是为了打消某些族老的念头。
因为他娶的女人豪无背景,也就没有妻子这边的支持,那他就没有资格和文昌远竞争。
两人结婚后,文昌林除了新婚夜碰过她以外就对她不闻不问,除了保障她生活以外,她什么也得不到。
偏偏女人肚子争气,就那么一次竟然也怀上了文宴。
文宴出生后女人的生活才算是好过了些,家族里对她的态度也重视了不少,逢年过节的也会念叨文昌林让他带她回去看看。
女人很开心,以为自己终于能有机会了,结果却只是黄粱一梦。
文昌林对她根本没有爱,在外人面前他顶多会勉强逢场作戏对她好,可人后他依旧对她不理不睬,任她自生自灭。
直到文宴八岁那年,才是女人噩梦的开始。
文昌林假意将文宴赶出家门之后就将女人囚禁了起来,对外是女人与外男私通,羞愧自杀,可只有文宴知道,她被文昌林这个畜生关在密室过着非人的生活。
他就是怕文宴会后悔,会忍不住跑回家,也怕他成长起来之后会脱离他的掌控,这是他唯一可以威胁文宴的存在。
文宴曾经试图找过他母亲,可他不仅失败了,还因为“不听话”被文昌林惩罚,代价就是女人的一根手指。
当文宴收到他母亲的那枚断指时,没人能明白他当时的那种恐惧与痛苦。
就好像被人强制的将头按到了水里,他脱离不了那个掌控着他的大手,也被水呛的肺部灼烧般痛,窒息令他的大脑完全失去思考,让他不在挣扎,被动的承受死亡。
那之后文宴再也不敢反抗,唯有他“听话”,才能换取母亲片刻喘息。
“顾南思,我恨你啊!”
文宴眼眶通红,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疯狂,他明明是在笑着说话,可他眼神里的那种癫狂却令人头皮发麻。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八岁被赶出家门,被亲生父亲不闻不问,差点死在那场雨夜,我母亲也不会被那个畜生关进密室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
顾南思脸上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神色复杂的看着文宴。
“我不知道这些……”
“你当然不知道!”
文宴近乎嘶吼,手臂被他身体带着晃了一下。
顾南思神色紧张的盯着他紧握着遥控的那只手,浑身僵硬,生怕文宴一不小心按动了开关。
他一直再找机会,表面上他对文宴的那些控诉动容,暗地里他一直在紧紧盯着文宴的动作,试图找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