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好是月黑风高之际,他们俩跃到树梢之后没一会儿便甩开了商淮他们几人。
“你觉得他们会追来么?”
他们停在大营不远处的树梢,他向她问起。
“起码不会全部追来。”姜楠嬉笑着往树梢一坐,捧出腰侧的小黑猫逗弄了一番。
商归将腰侧的玄色绑带取来递给姜楠,随后又示意眼前不远处的大营问起:“仅差一步之遥了。”
“我没什么愿望可许的。”说着,她抬眸看向在漆黑夜幕之中的商归,转而询问起:“商归,我总觉得如今的你有些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我记得与你从边境走来的那段路上,虽说我总是在戒备你,但你比现在开心许多。如今的你,好像藏了很多事。”她见商归沉默,便继续说道:“在这里,你是不是不开心啊?要不,等沈一正婚宴过去了,商号也尘埃落定了,你与我走吧?”
“你要去哪?”商归缓缓问起。
“嗯,到处走走吧。赵国、晋国、韩国、楚国还有漠北,你们这个世界很大,来都来了,我就想都看看。或者,去找李丘澜。”
商归并未回答姜楠,而是沉默不语,安安静静地站在树梢。
如今的姜楠似乎有些看不透商归,她明明与他距离这么近,但发觉他们之间比上十年前,似乎远了很多。
…
两人在树梢,等到天将亮时,都没想好去向君王许什么愿望。便约定好,若有人从底下路过,便将这根这根玄色绑带送给那人。
这根玄色缎带便因此落到了瞿是非和温穗衣手里。
瞿是非疑惑问起他们为何不要,姜楠则是潇洒地挥了挥手,与商归一同并肩踩着夕阳回去。
后来,听说是温穗衣拿着玄色缎带去到君王面前,讨了一个愿望。
年仅十五岁的小姑娘,她并没有求君王赏赐金银珠宝,亦或是加官晋爵。而是跪在那儿,当着众多朝臣与朝臣们家眷的面,高声道:
“臣女所求,是世间各国历朝历代绝无先例的一件事。”
君王慈祥地与温穗衣说道:“所求何事,说便是了。若是所求甚大,孤亦会择优处理。”
温穗衣跪在草地上,目光坚毅,“臣女所求的,是世间女子的一条路。”
君王耐心地再问:“何路?”
温穗衣将双手抵在额头,身躯缓缓地弯下,接着紧紧地贴在地面。
她用尽丹田,与高处的君王说道:
“庙堂!”
秋风而来。
她一句“为女子求庙堂之道”,使得在坐的朝臣与其家眷纷纷哗然。
有人呵斥,有人赞同,也有人中立。
姜楠也是在事后的第二天从高萱口中得知了此事。因为那天,她早早的坐上吴念清的马车,与她提前回去了。
她还记得高萱从未如今日一般的开心,她认为,即使这件事未能成为定局,但“女子能否从政”这件事将成为这世间诸子百家们今后无法避开的一个话题。
只要事情有了争议,那对这件事最后的抉择也将会成为所有人认真思虑之后的结果。
这是一个口子,一个开始,是星星之火,也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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