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少爷?」
吉姆见阿尔拿着信纸久久没动,担忧地走近窥探,但在岸边便止步,始终没有踏上岸。
阿尔没有看他,缓缓收紧捏着信纸的手:「康纳他拜托你来的青年有没有留下别的话吗?」
一点线索也好,他希望能读懂友人的心思。
「没有,他把这张纸塞给我后,便与同行者一块离去。」
果然,康纳并非单独行动。
阿尔转向吉姆追问:「那么同行者的长相是?」
「是一个由头至脚罩在黑袍下的男人。」吉姆拨了拨湿漉漉地黏在额上的奶油色发丝,讪笑道:「抱歉,我不敢多看。」
后半句勾起阿尔的兴趣,他本着寻根问底的态度直视吉姆的双目,想要从这名最后的目击证人挖出更多资讯:「为何?」
不是所有人也像康纳般能读懂阿尔言简意赅的问句,吉姆不明所以地反问:「什么?」
阿尔想了想后挤出更清楚的句子:「那个男人为何令你无法直视?」
那双像玻璃珠子般眸子透亮澄澈,锐利的视线盯得吉姆头皮发麻,他支支吾吾地尝试解释那种奇异的感觉:「因为他身上带着某种危险的气息。该怎么说就像本能上的厌恶,生理上的不适?我只是瞥了他一眼便想逃了。」
阿尔直觉联想起风之精对黑罩帽的男人的形容,衪也说过类似的话。
「那男人的气场强劲,让我们没法靠近。」
呜——呜——
汽笛的鸣响唐突地打断他俩的对话。往旁一看,数名水手麻利地收锚后,一艘运货木船徐徐驶出码头。
吉姆抬头看了看天色,也灵巧地翻身上船,阿尔留意到他踩进船头一潭浅浅的积水。
吉姆笑容可掬地朝阿尔招手:「时间不早了,上船再聊吧。现在出航,傍晚就能到空灵岛。」
「好。」
吉姆想接过阿尔看来沉甸甸的手提包,伸出手才惊觉满手都是水,于是手忙脚乱地在身上拭抹,然而他的衣服同样湿透,所以怎么擦也是湿答答的。
阿尔瞧了他一眼,礼貌地婉拒:「不劳费心,我自己能拿。」
这个重要的盒子,他不放心交给任何人。
把行李珍而重之捧在膝上,阿尔端坐在干爽的船尾,把吉姆上下打量一圈。他在吉姆身上隐约能感应到熟悉的能量波动,那是康纳的气息。
感受到身后的视线,手执船杖的吉姆回头正想搭话时,到了唇边的句子在瞧到阿尔的表情时便硬生生吞了回去,直爽的笑容僵在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