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兴贵承认:“我坐这个位置已经快十年了,早就够了,我需要政绩,如果你能把你主子交出来,我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有什么好处?”张志军冷静了下来,“我怎么出去?”
“我给你一个逃跑的机会。”
“好,我出去之后再把你想知道的东西告诉你。”
王兴贵摸着鼻子考虑了一阵子:“成交,下个星期放风的时候,我会安排一辆拉土的货车,到时候你躲土里运走,不过我警告你,如果你玩我,后果是什么你自己知道。”
“晚上给我送点好吃的过去。”张志军转过了身。
看着张志军的背影,王兴贵又打了个电话,很快就有个高大粗犷的汉子被带了进来。
“后天你就要出去了,有什么打算?”王兴贵身为号子老大,并不像电影中演的那样凶神恶煞,反而对服刑的犯人很好,当然,这仅限于听他话的人,眼前这位名叫陈长江,重伤害,判了七年,在王兴贵的周旋下,硬是了减了两年零四个月的刑,后天就要刑满释放。
“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没有无缘无故的有,受人恩惠,替人办事,这个规矩陈长江懂。
王兴贵笑了笑:“我不会亏待你的。”
陈长江呼出一口气:“要特么出去了,还真不适应。”
…………
吴昕的伤在老项的调理下恢复得不错。
这几天老春子和南哥没什么动静,倒是小春子来得很勤,今晚上也是一样,提着酒菜进了来。
“送货晚了,差评。”铁锤大呼小叫着接过酒菜,嗅了一口,陶醉得一比,“我日,香。”
小春子笑着说:“邓大江猪头肉在县城是一绝,都特么排不上队,还限量供应,我一直守到现在才搞来二斤。仁哥,尝尝。”
“过敏。”我巴拉着脸,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大仙已经被小春子的酒菜腐蚀了,从葡萄架子上跳下来给小春解围,“他痔疮犯了,别理他。来,过来坐。”
说着拧开酒瓶盖,仰脖子叫了一声:“叔,开干!”
老项从里屋走进来,小春递了条烟过去:“叔,孝敬您的。”
老项对小春子无感,不过吴昕的伤能恢复得这么快,跟小春子鞍前马后地送药有很大关系,所以老项没我那么阴损,接过烟直接扔给了我,说:“小春,你仁哥哥这几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别跟他们玩。”
铁锤眨巴着眼睛说:“叔,要不要当着我们的面埋汰啊?”
“吃你的肉。”老项一搂小春脖子,“小春,你是大学生,听叔的,好好念书,比啥都强。”
“仁哥,过两天我就开学了,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明天我生日,我已经在祥春订了一桌,要是觉得我还够处,你们就带个蛋糕过去。”小春在我面前说了这两句,垂下了头,“我忘不了你那晚你们跟我喝酒的事。”
我撇了撇嘴,一手插兜里,一手提着烟去了里屋去看吴昕,小春叹了口气,强笑着说:“那几位哥哥,我先走了。”
一直等到小春出了院门,铁锤才为难地说:“老鬼,我觉得这小子挺叽吧可怜,他老子的事记他头上,不地道。”
大仙骂了一声:“你懂个屁。哎,我说小项,话说回来,人家热脸贴冷屁股也贴了不少天了,昕儿的伤也多亏了他,咱去给他庆个生,也不过分啊。”
我扭过头:“我拦着你们了没?他喊一声我就去,我面子往哪儿搁,一个个都跟傻比一样,我没说去,可我特么说不去了么?”
铁锤这一次反应贼快,赤着脚就追出门:“小春啊,不带蛋糕去成不?”
老项叹了口气说:“好好的孩子非特么被你们带坏不可。”
我搂着他的脖子说:“我是不是被你带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