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脑子都要炸了,铁锤一个劲儿地问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吴昕已经记不得爬树的事儿,大仙纠结昨晚是不是吃屎了,嘴那么臭。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吃喝玩乐都是小春报销,钱当然是照付,我们也没多要,就按晚上去的总数算,三十个人,一人五百,一共一万五。
这一来二去的,跟小春就比较熟悉了,他家里是开饭店的,开了好几年了,生意很好,小春是根独苗,于是就养成了挥金如土、直爽豪迈的性格。所以我们吃住都在他家饭店,这样倒也避免了F3没地方住的窘境,另外,老项天天包夜,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也尴尬。
这天晚上下雨,饭店没啥生意,老规矩,龙虾啤酒走起,不过都闹熟了,不会再出现喝成朴正西的情况。
正吃着,包间的门被推开,一扭头,是小马哥。
我招呼了一声,小春和F3自个儿吃自个儿的,没人搭理他,那晚小马哥干的确实有点埋汰,我怀疑他根本不是坐地起价,而是怕了那两老流氓。
小马哥拉椅子坐下,像是把那天晚上的事给忘了,说:“项仁,有个生意,有没有兴趣?”
我还没说话,大仙就开口了:“拉倒吧,再整一回,命都得丢。”
“闭了,吃你的虾。”我这人念旧,没把那晚的事记心上,“小马哥,坐,喝两杯。”
小马哥一笑:“津江F4现在老牛逼了,满县城都是你们的传说,那么怎么把名号转成银子,就是个技术活了。”
小春给了我们一万五,加上吴昕剩下的,也不是什么大数字,总不能坐吃山空啊,我就问了一嘴:“说说看,合适的就干。”
“简单。”小马哥说,“我一朋友,外面欠他不少账,要不回来。”
“你朋友不少啊,真朋友还是假朋友啊?”大仙又刺了一句,话不脏,但不好听。
小马哥从包里拿出一张欠条复印件:“三十万,30%提成。”
“欠的什么钱啊?”我拿过欠条一看,好家伙,欠了六七年了,直觉告诉我这钱不怎么好要。
“是啥钱你就别问了,干不干?你们拿六成,我四成。”
我扭头瞅了一眼大仙,将欠条递回去:“我倒是想,不过我这三兄弟没兴趣,光靠我一个人也干不成,来,喝酒。”
小马哥也没多说,跟我碰了一杯,一抹嘴儿就走了,大仙冲他离开的背影嘟囔了一句:“傻比。”
“逼叨个啥?”我跟大仙也碰了一下,“他也不容易。”
小马哥的年纪比我们都大,生活不错,锦衣玉食未必,吃住无忧是肯定的,所以吃个浮头食就行,没有必要再打打杀杀,不像我们还在为温饱问题奔走,所以我理解他那晚的退缩,当然,也有可能是他确实惹不起那两个混子。
大仙把啤酒干了,说:“老鬼,我们哥仨儿来看你,就是怕你叽吧想不开,看来是我们想多了。”
“我都说这叽吧没心没肺了,你特么非不信。”铁锤吃着麻辣小龙虾,满嘴流油。
这锤子已经没救了,欺负这样的瓜娃子一点成就感都没有,所以我直接忽略,说:“咋的,要走?我养不了你?”
“得了呗,到底是特么你养我们还是我们养你爹啊。”大仙取笑我,“摊上这个爹,也是你的福气了。”
大仙对老项的取笑,我特么居然无言以对:“我陪老项几天,你们先回,过一阵子我再去市里找你们。”
小春这时忽然来了一句:“我爸这边有点账,你们能帮着要要不?四成提成。”
我瞅了一眼小春:“没钱花了?”
“就说干不干吧。”小春不承认也不否认。
“这几天我们吃小春的喝小春的。”我说,“帮小春一把,就当是回报了。”
大仙懒洋洋地说:“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