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六日,裴东域将所收集的证据交到了傅知行手中,唐祉也掌握到了江城知府私下养瘦马,并将这些瘦马以各种名义送去京城各府的情况。
二十七日,傅知行在江城府衙召集所有官员,清算开始。
“洪大人府上一年四季的衣裳都不用花自己的钱,到是能省下不少银子。”傅知行似笑非笑地道。
“大人明鉴,绝无此事。”洪福长辩称道。
傅知行转眸看着郑同知,“郑知府,你私宅地窖中的那十万两没奈何,能让小偷望洋兴叹。”
郑知府惊恐地看着傅知行,这事就他和他妻子知道,消息是如何走露的?
“王同知,城外的那几个庄子……”
“屠通判,江瓷……”
傅知行将他们做的龌龊事,一一道出,犹如亲见。听得洪福长等人背脊发凉,面露惊恐。这些事,这位钦差大人是如何洞悉的?洪福长想起这些日子带着傅知行在城中闲逛,还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却不想终日打鹰,却被鹰啄了眼。
被点了名的,胆战心惊;没被点名的,坐立难安。看着高坐在正位上的钦差大人,这时再也不觉得他年轻好糊弄了,再也不觉得他不过是依仗着家世才得到圣上的赏识了。
傅知行屈指叩了叩桌面,“今日诸位若是愿意把往日贪腐之事,主动交待。本官会酌情减轻罪责,要是贪腐数目不多者,可免予罪责。但诸位要是执迷不悟,试图用谎言蒙混过关,那么一经查实,本官必定从严处罚,绝不宽恕!”不是傅知行不想将所有人问罪,而是这次涉案人员太多,要是全部罢免,一时之间,可调集不来那么多官员来填补空缺。
意志薄弱的,当即就跪下,表示要坦白罪行,傅知行命人将他们带去内堂。当然也有顽固分子,比如洪福长和郑知府就心生侥幸,而且他们觉得他们的后台能保住他们。
傅知行勾唇一笑,“本官这里还有本账册,洪大人和郑知府看看,可认得?”
韩飞将桌上的账册拿去给两人,两人一翻看,脸色煞白,这账册是他们与九江王世子私下来往的账册。两人对视,万分惊恐,这账册他们藏得那么隐密,怎么会落在傅知行手上?
“本官已经摘录了一些,让人送回京里,呈给圣上御览了。”傅知行轻描淡写地道。
“这帐册,下官从未见过。”洪福长抵赖不认账。
傅知行笑了笑,“本官出京之时,圣上赐予本官尚方宝剑,对贪官污吏,可先斩后奏。”
洪福长脸色微变了一下,“大人真是深得圣上宠信。”
郑知府唯洪福长马首是瞻,和洪福长一样要一条道走到黑。
这两人冥顽不灵,傅知行也不急着让他们认罪,离开府衙回了渔隐园。
第二天,唐祉和晏萩各自都收到七八张帖子,其实晏萩住进渔隐园之后,就收到过那些太太们送来的帖子,可是她全部都推掉了,也拒绝了那些太太登门拜访。仅给了郁芳菲和洪福长这个面子,让郁芳菲在那些太太面前,很是得意了一把。
不过这次事情有所不同,晏萩询问傅知行的意见,“我要去见她们吗?”
“不用,让唐祉去。”傅知行舍不得晏萩辛苦。
“为什么又是我?”唐祉不乐意。
“你的形象适合做这种收受贿赂的事。”傅知行认真地道。
“我、我、我仪表堂堂,我是正人君子,我的形象好着呢。”唐祉气极败坏。
傅知行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要是没有这身肥肉,会比较有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