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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将外套寄放在一楼,服务员带他们上二楼,穿过一个厅,走到最深处的小包厢内。
这一间之前大约是卧室,如今放置着一张最多坐六人的小桌。李尘坐在面对门口的位置上,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穿卡其色的线衫,衣着简洁舒适。他背后是一个可以走出去的阳台。
看见走进包厢的二人,他站了起来。
“晚上好!”他说。
“晚上好。”王雅蕾和齐井源说。
齐井源将随身带的红酒送给他。
李尘接了过来。在国外多年,他表示他依然不是很懂。齐井源介绍了一下,李尘表示说很想尝试一下,但今天已经选了餐厅推荐。齐井源说他更有兴趣试试推荐,这支不妨下次有机会,已是工作做派。三人从容落席。
比较之前,李尘平和柔软许多,跟第一次见到他时不太一样。
服务生将茶送上来。李尘说他自作主张选了11年的福鼎白牡丹,顺带说自己祖籍是南方,
头盘上来后,三人喝着茶,另一边红酒装在玻璃壶里慢慢苏醒。
这家做创意混合菜,西式分食制,四合一的盘子里装着鲳鱼、糖醋小排、腌制的莴笋丝和烤麸。
李尘带头先动,二人才动。三人边吃边聊,先聊的自然是李尘的恢复情况。
“医生建议休息两个月,做理疗配合敷药……”
李尘语气有点自嘲。“我不想开刀,但如果再不注意治疗,很快就由不得我了。”
年纪上李尘比齐井源和王雅蕾长了十岁,却好像隔了整整一辈。王雅蕾心思不在饭局上,听着李尘这话,更觉得气温下降,整个人发冷。她喝了口热茶,看了一眼齐井源。他也正在喝热茶。
酒醒了二十分钟,服务生给三人分别倒了杯子的三分之一。
“感谢两位。”
李尘拿起酒杯。三人碰了碰。李尘还想说什么,但他似乎并不擅于此,只能又补了一句“感谢”。
一个曾经在办公室给予王雅蕾强烈压迫感的人,卸去职业面具后,连同某种幻觉一起消失了。
李尘不善于起话题,王雅蕾是没心思,齐井源便担起聊天责任。他对饭局的兴致明显更高。先谈了李尘去医院的事,他便也谈自己最近去医院的事。
他谈在王雅蕾公司楼下扭伤的手,危险的打蜡程度,还有插入一楼的那个咖啡少13,价格却高了20%的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