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过得很辛苦,但不想休息,因为一休息就会想。我给她打电话,不是吵架就是无话可说。她想要快点结婚,和我提出离婚,我不同意,请她去法院起诉。我休假回家也不去见她,只让我的姐姐把Dolice接回来。”
李尘把打火机还给王雅蕾,“我当时很难过,也不想让她好过。”
王雅蕾把烟盒和打火机都收进包里,不确定自己该不该问,她还是忍住了没问。
“我每年有15天假期会回加拿大过新年,一月回日本。那个冬天,她和她现在的丈夫一起来接Dolice。Dolice离开的时候一直看我,不愿意走。我才清醒过来,她不是不愿意走,而是怕我难过……这时我觉得应该过去了,再难过也应该过去了。”
王雅蕾看着视线前方一辆辆开过去的出租车和电蓝色的顶灯,没做声。
她知道李尘不需要安慰,他是在安慰自己,他在用他自己的故事告诉自己“该过去了”,但自己其实不怎么需要安慰。
她觉得有点冷,将围巾围了围紧,抽了抽鼻子。
“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李尘站起来,风里有一片小小的枯叶擦过他肩膀,又落到了长椅上。
王雅蕾没站起来,她抬头看着李尘,低声嘀咕了一句。
李尘没听清,他低头看王雅蕾。
“去你家!”王雅蕾又重复了一遍。
二人坐出租车去了春分路的公寓。
王雅蕾提出去他的家,他没有拒绝,只说了一句“上去喝杯热饮吧,Dolice留了一些热巧克力”,之后便一直沉默。
二人搭乘电梯直达18层,一梯四户的格局非常舒适。李尘用指纹解了锁,推门进去,房间里只比室外温度高了一点。
作为男性,他的环境过分整洁,客厅里堆了书和资料,其他有个人痕迹的物品很少。
比起一个家,这里更像是一个酒店房间。
李尘从鞋柜里拿了一双带蝴蝶结的女式拖鞋给王雅蕾,脱下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又帮她把大衣挂在了衣架上。
他走进厨房,从冰箱抽出一支水,拧开水瓶倒入一个电水壶,按了开关,又走出厨房,“暖气比较慢,你……”
王雅蕾伸手按他的肩膀,用的力气很大,李尘几乎失去了平衡。他靠在墙壁上。
王雅蕾手落在他的肩膀上,感觉到他胸口微微起伏,有一种能感觉到左侧肩下的心脏区跳的错觉。
二人无语,气氛有点尴尬。
王雅蕾憋了口气,视线下移到他衬衫第一颗扣子,伸手去解他的扣子,连手套都没脱。
李尘条件反射握住了她的手。
“不合适。”他说。
他知道王雅蕾要干什么,曾经的岁月中他一定有过这样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