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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
裴琅心说?,很想这个时候把?人叫起来,听她说?话——什么都可以,骂人也可以,只要是活生生的就可以。
可是半夜扰人清梦实?在不好?,于是他只能把?手指抵在对方腕侧,感受脉搏轻微的跳动。
枯坐了不知道多久,天?边有一点晨曦进来。
可惜姜君瑜很少出栖梧宫走走,不然就可以知道,栖梧宫是全皇宫日出时最漂亮的地?方了。
裴琅下意识地?躲开那几缕暖阳,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合眼,稳了稳心神,松开覆在姜君瑜腕上的手指,退出了栖梧宫,仿佛从来没?有来过。
今日没?有,昨日也没?有,往前的许多日都没?有。
*
可惜汤婆子没?用,姜君瑜醒来后不知怎么,发了一场大烧,意识迷迷糊糊,仿佛飘荡在空中,听见外面很嘈杂,怎么也醒不过来。
宣政殿同样一片大乱,郑朝鹤是其?中最镇定的一个。
他沉稳地?命太医上前给裴琅包扎伤处,又让那个跪在地?上的方士退下,最后还有闲心同十七说?笑?两句:“啧啧,这血跟不要钱似的。”
十七小心翼翼瞧里面的人一眼,低声咕囔:“还是做神棍有钱。”
因着失血过多,裴琅面色更加白了,唇上的血色也退了大半,垂着眼看过来的时候更凌厉更阴恻恻了,叫十七一句话都不敢多说?了,老老实?实?上前。
“栖梧宫那边的来话,说?只是昨日玩了雪,冻着了。”
裴琅的眼睫很快地?颤了下,连带着手腕也动作了起来,刚刚包好?的伤处又渗了血,他低声,好?像等人回应又好?像没?有,只是问:“真的么?”
“真的。”郑朝鹤上前,示意他看看自己的手:“臣估摸您再糟蹋,走得都要比娘娘快了。”
裴琅闻言,却?是难得笑?了下,郑朝鹤猜出他在高兴什么,又不说?话了。
栖梧宫的太医安排了一茬又一茬,裴琅的令下了一道又一道,都是往那头送东西照顾的。
他信不过很多人,这些事都叫十七亲力亲为?。
平日最清闲的十七难得忙了起来,忙不迭地?领了命。
他一面走,一面低声同郑朝鹤:“我看我要不也去出个家,同陛下说?皇后娘娘身子体弱,念上些神神叨叨的话,我看陛下也言听计从,一高兴,保不齐我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
郑朝鹤狠狠弹了他脑门:“小声点,那位天?师据说?真不是一般人……”
十七捂着头呜呜叫:“再怎么不一般也不能叫陛下每月放几轮血啊,我看陛下也是魔怔了,不过是发个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