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是有点恰到好处的温柔,姜君瑜又因此有些动容,呛人的声音有些弱弱:“我可没?有八个身?子?。”
“换着来。”裴琅好声好气?哄人。
姜君瑜说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只是又不理他?了,脑袋转过去?,开始数叶子?大业。
直到门外被小厮敲了几下才中断。
来人不是姜府的,通身?打扮都贵气?,然而又有着说不上来的和善。
裴琅看了人一眼,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屈起手指关节,似笑非笑地看着人:“宁公公今日真是得空。”
宁公公被他?看得有些瘆人,顶着对方的目光打圆场:“圣上看今日天气?好,想请姜小姐入宫一同善善花。”
没?想到是来找自己的,姜君瑜眨几下眼,下意识想往裴琅那边看过去?询问?,又硬生生止住了,只是梗着一口气?:“劳烦了。”
裴琅收回手,彻底将嘴角扯平,他?望着眼前的宁公公,话说得客气?,神色同语气?却强硬得半分让步也无:“今日天气?的确好,不如孤一同进?宫陪陪父皇。”
宁公公哪敢说不好,只好讪笑应下。
*
金銮殿的柱子?围绕着雕刻仔细的金龙,吞云驾雾,好不气?派。
姜君瑜匆匆扫了一眼四周,确定暂且没?什么异样,略微松了口气?,小心地抬眼往龙椅上的人看去?。
成景帝比她不久前在落鹤山见时更消瘦了,瘦骨嶙峋的,脸上的颧骨突出,偏偏一副精神瞿铄的模样,倒是违和而异样。
“太?子?也来了。”他?将视线从裴琅身?上收回,挪到姜君瑜身?上,脸上的神色叫人捉摸不透,只说赐座。
“就?是同你叙叙家常。”成景帝很勉强地露出一个笑:“听闻你母亲久卧病榻,近日可好?”
“家父家母身?体尚且康健,劳陛下挂心。”姜君瑜回答得滴水不漏。
果然赏花不过是一场借口,成景帝只是将她扣在殿内,问?了许多无关紧要的问?题,许多不好回答的都叫裴琅支开了。
冷汗一点点渗上她的后脊,姜君瑜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已经紧张得将手帕都浸湿。
“姜尚书嗜酒,想必虎父无犬女?,你的酒量应当也不差,朕近日得了一瓶好酒,可要试试?”
成景帝问?是这样问?,却半点也没?有要征求姜君瑜的意见,自顾自地喊人上了酒。
没?办法,姜君瑜望着杯中的清酒,为难地笑下,刚要硬着头皮喝下去?,手指捏着的酒盏就?被裴琅轻飘飘地取出。
酒盏小小一个,在他?手里看起来小巧玲珑,随时都要落在地上似的。
姜君瑜望着裴琅的动作,一颗心惴惴不安。
果不其然,下一瞬,酒杯就?从他?指尖滑落,落在地上碎成一片片,酒渍将那块波斯进?贡的上好的毛毯染脏。
“阿瑜酒量不加,就?不同父皇喝了。”他?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