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琅却没打算浪费太多功夫,他同十八吩咐,让他牵着马去驿站换一匹,姜君瑜一下就将遮住耳朵的巴掌放下来了。
她反对:“不行!在这待几日。”
裴琅伸手,碰了下十八的肩侧,示意他出门。
“不行!”姜君瑜站起身挡住人。
十八焦头烂额,视线在两人之间逡巡,纠结。
姜君瑜怒:“谁是你主子!”
十八心说真要这么算我马上就得出门了。
他小心地觑一眼自己真主子的面色。
裴琅舒眉,很无奈地妥协,又问姜君瑜为什么不走。
不好意思说真由头,姜君瑜抿唇,用一种很蛮横的语气:“连着坐了好几日马车,有些不舒服。”
裴琅垂下眼皮,定定地朝姜君瑜看过去。
他眼睛实在好看,眼珠墨一般深,轻而易举就能将人的所有视线吸引过去。姜君瑜稳住心神,猜测裴琅会不会信这个借口,又想对方会不会答应。
最后,裴琅伸手,拽了下她的一片袖子,把人拉过来,眼神示意十八出门。
出尔反尔!
姜君瑜“诶”了几声,还想拦人,裴琅把她拽得更紧了,手指不经意碰过她的手背。
大抵那个铜炉真的有点用处,他的巴掌温热了起来,姜君瑜碰上的时候还感受到了他虎口处的薄茧,有点忍不住缩脖子。
裴琅无奈地展眉,朝姜君瑜笑一下,安抚她的情绪,说:“好,留下来待几日,我是让十八去买个软垫。”
*
这几天确实是有些舟车劳顿,好不容易可以睡个正经床褥,姜君瑜一沾枕头就睡过去了。
兴许是睡得早,天蒙蒙亮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只是不想动弹,干躺在床上放空思绪。
然而没放空多久,房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动静。
知竹?十八?还是裴琅?
姜君瑜猜测,卷着被褥坐起来,慢吞吞地移到门前,想要开门查看。
然后一柄锋利的剑刃直直地破开门板,险些划到她,姜君瑜吓得腿软,险些跪在地上,所幸被人捞了一把。
裴琅是从她房里的窗跳进来的,一只手上拎着一把剑,另一只手拦腰将姜君瑜扶稳,又把她拉到身后。
鼻端涌进的全是裴琅的气息,她们离得近,裴琅垂下来的发尾在空中转了一小圈,姜君瑜视线望过去,下意识想伸手抓住。
兴许是以为姜君瑜要站在自己身前,裴琅将人拉严了点,侧过头看她,眉头拧得有些紧,声音也压得低:“姜君瑜,别乱动。”
姜君瑜回神,点几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