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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呲——
血溅了她一身,可扶光仍然觉得不解气,她一下又一下地踩着世界的脸,直到他彻底变成血肉模糊的一团。
扶光厌恶地啐了一口,“世界,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再犯贱。你不会真的以为你能活下来是自己很厉害吧?别说是你了,就算是十个像你一样的异种,我都能一一杀干净。”
世界:“呜呃。。。。放过我。。。。阿光。。。。”
又是一脚踩下去,将他的眼球碾爆。这是世界从未见过的扶光,她周围仿佛覆上了一层化不开的寒霜,就像是踩死一只蟑螂般的眼神。宛若冰封的语气夹杂着层层叠叠的杀意:“我有没有说过,别这么叫我。你也不要再想着自己能寄生在我身体里,这一次,我连你的骨头都要碾成灰。”
像铁拷一样的水流桎梏住世界的四肢,扶光连多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至极,她背过身打了一个响指。
“水断溪绝。”
“咿啊啊啊啊啊——”
扶光嗅到那股浓重的血腥味,她一次都没有回头,而是继续向前走去。血水蔓延至脚边,扶光缓缓地抬起眸。原本的混沌渐渐消散,日光与月光交相辉映。
扶光抬起手遮挡,透过指缝看见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
扶光:?!
“接住我啊啊啊!”扶华下坠的速度很快,声音回荡在整座森林。她眨眼间就来到了扶光头顶。扶光刚伸出手扶华便已经砸在了她身上,这样一下重击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扶光:“救。。。。。。命——”
第83章我心之形(2)
寒气侵入骨髓带来阵阵刺痛,一览无余的雪就像白色的恶魔正饶有兴趣地注视着他们。树梢的叶子附上一层霜后更是随时会化作割断人脖颈的利器,罗霄的唇色本来就很淡,在这样极端的天气下显得更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他的睫毛也凝了细碎的冰,从远处看还会将他的睫毛错认为白色。他清楚地知道他们无法全身而退,就在这时,星链传来了扶华的声音。
“罗霄!你快撤退回来,他们是兵分三路要过来包抄围剿扶光!A区有内鬼,能量塔已经被毁掉了!”
但很快扶华的声音又被一道机械女音覆盖,只有紧急的命令才会直接覆盖来电者的声音:“罗霄,能量塔被破坏,务必死守长生路。增援大概半小时后到达,不能让他们会和。”
扶光。。。。在A区?也是,她应该还没出来。
罗霄重新握紧剑,原本还在谈笑的同伴死伤惨重,骆成被倒挂在树上陷入昏迷。他们的人数比起赫鲁人要少了整整一半,要撑到半个小时后可谓是难如登天。
“不动手吗?”罗霄偏过头,隐没在树冠中的人一怔。罗霄的披风被寒风吹起,飘扬时比夜幕还要深沉。风太喧嚣,将他的发丝吹得凌乱地糊在脸上。
身着白衣的女人笑问:“应诀?你要来吗?”
年仅十六岁的少女强忍着哽咽拖着伤员往树后走,她尽可能地不发出任何声音,但细微的动作声响还是被女人所察觉,她一转指,数十道冰锥就朝少女刺去。
罗霄持着剑冲上前,同样数量的木人从他身后分裂而出将冰锥斩断。罗霄粗喘着提剑,手指被冻得僵硬,连蜷握剑柄都变得困难至极。每一次呼吸冷空气涌入肺叶都像是刀片在胡乱地划,女人早有所料罗霄会救那个少女,他施展术式的空隙就已经暴露了后背,致命的错误导致凝结的六芒星似的雪晶已经刺入他后背。
“呃!”浑身的血液仿佛都被冻住了一般,一股腥甜从喉咙处涌上来,刺激着口腔。泛白的血从罗霄唇角溢下,脚下的大地颤动着形成土墙将罗霄带至半空,恰好地避开了女人的术式。
女人神色一变,戾眸沉沉地睨向现身的应诀。“你这是什么意思,应诀?是想抢功劳,还是要放走他?”
应诀的手枕在后颈揉按着,他歪头一扭,是一道清脆的骨响声。应诀本就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平日里就是一副阴沉的模样,而现在他戴着兜帽,头发被压下来显得更加生人勿近。他唇角弧括渐深,调笑着问:“你是有什么表演型人格吗?还是想内讧?啊——我知道了。”应诀不给女人说话的机会,他抻臂将土块掷出去,原本小团的土块骤然变成一张血盆大口。
噗呲——
罗霄紧闭双目偏过头,血腥味很快就被风吹着送往罗霄鼻尖。他已经闻惯了血腥味,可一些年轻的新兵已经双腿瑟抖地跪在地上干呕。
“你不是有表演型人格,只是单纯地看我不爽,就像以前一样。”应诀看着只剩半截身子的女人眼神空洞,半晌,他又将视线投往天空。每次抬头,应诀都没见到那只彩色尾巴的白鸟飞过。“你总爱编一些胡话来骗我。”
说完这句话,应诀又陷入了沉寂,他的目光停留在天上,忽而扯着唇一笑:“帮你报完仇了。”
“罗霄!”应诀大喊一声,“现在轮到我们了。”
大多数赫鲁士兵都傻了眼,他们本就依仗着女人的术式来进攻,可现在指挥官却杀了她。他们不知所措地抱着枪支,异能者也瞠目结舌不知该如何做。然而这样的静默很快就因为骆成清醒后的一句“杀”消散,喊杀声再一次充斥在长生路。
应诀双手插在兜里等待着罗霄出招,他早就该死了,在六岁那年就该死在雷家的赌场。那样的话一了百了,也无需再经受后来的痛苦。偏偏这样一条烂命被那人视若珍宝,如果当初那个女人没有告密的话,也许那人也不会与他变成之后那畸形扭曲的关系。她多爱护她的头发,自己之后却为了保全自己硬生生地剪去她留长的发,也是自己率先起了杀心。可到最后,还是自己在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