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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我当年也问过她与你同样的问题。”扶光对人的情绪变化总是捕捉的很准,罗普恩德已经将那些孩子全部解救下来,而谢依也没有任何要阻止他的意思。
扶光还想说些什么,可谢依眼里已经染上杀色,弯刀横向她脖颈的同时,蓝色的丝线也朝谢依的胸膛袭去。
谢依眼中的不屑快要溢出来一般,邪笑道:“小鬼,不会以为你这点孱弱的异能,就能对我造成什么伤害吧?”
风刃切断蓝色的丝线的同时扶光感到脖颈一凉,接着便是皮肤被刀割破的刺痛感。切茜娅抬掌对准谢依,无数朵山茶幻化成一把长剑,其中一朵山茶落在扶光掌心。扶光只感觉到一瞬的天旋地转便被转移到罗普恩德身边,而那把长剑也刺入谢依的肩膀。
他闷哼一声随之被爆裂开来的能量冲击,像一块破布般被掀飞。
伤口处的鲜血往下淌落着,扶光惊魂未定的同时切茜娅因为一时的分神被那只异种抓到机会,罗普恩德应对着其余幸存的掠夺者根本无暇顾及扶光,谢温烬似是晕过去了一般,躺在沙被上一动不动。
顶破沙被竖起的土刺让切茜娅防不胜防,哪怕她的速度再快也还是被捅穿了左肩。
“呃啊!”切茜娅身体脱力意识片刻后便开始不清醒,土刺上的黏液是异种本身自带的一种麻痹神经的毒素。
她咬破双唇用指腹沾取鲜血涂抹在眉心,肩膀处的伤口被藤蔓缠绕住止血,同时汲取着她带着毒素的乌黑的血。
切茜娅对扶光喊道:“快用你的那个……那个什么生生不息帮我疗伤!”
扶光一怔,她伸出手试图为不远处的切茜娅疗伤,可是连一点水花也没有。扶光焦急大喊道:“我不会啊!”
“怎么可能不会!水系异能者拥有的第一个术式就是这个!”
罗普恩德也渐渐的体力不支,腰上旧疾复发更是让他有心无力。扶光再一次尝试为切茜娅疗伤却还是感受不到能量的流动,谢依很快又会重新攻来。。。。。
然而意料之外的是,谢依站在车顶看着落了下风的切茜娅许久,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他是何时走上去的,扶光只看见他打了个响指。一阵柔和的风拂面,将她额间的碎发撩起。
就在切茜娅即将摔在地上时,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住她的腰身为她稳住身形,异种的血盆大口能直接将切茜娅的头咬下来。切茜娅甚至看见那只异种口中还未吞下的,一个男子的头颅。
然而一道道风柱涌入异种的口中,随即充斥全身,四肢皆被强劲的风撕裂。
“嗷嗷嗷嗷!”它凄厉的叫喊声让枯木的枝桠都震颤了几分,又是一股风绕到扶光身后,像是一个弹射器般将扶光直接扔到了切茜娅身旁。
她耳畔的风夹杂着男人沙哑的声音:“谢了,小鬼。”
意味不明的道谢。
“你怎么过来了!”切茜娅捂着肩膀的伤口又要施展术式,扶光倏忽间察觉到体内均匀流动的能量,它们匀速前进,却在聚集于掌心时,变得横冲直撞,兴奋不已。
切茜娅伤口溢出的血在空中凝聚起来,扶光掌心的瘙痒让她下意识地握拳,乌黑的有着麻痹神经的毒素的血骤然变成肉眼难以看清的雨丝,坠下
时又像是一把把匕首编织的网般,从头落到足尖。
每一块皮肉被剜下来的煎熬彻底的激怒了那只异种,可当它用力地摆头时,被切开的左脸迸出鲜血。
特质的轮胎在沙漠也依然能行驶,鸣笛声逐渐远去。
罗普恩德的木元素恰好克制土元素,借助着水元素与风,肉眼不可见的种子进入异种的体内,贪婪地汲取着它体内的营养物质,最后破开肚子长出参天的大树。
所有的皮肉被撕开后,黑血流了一地。扶光也由此瞧见那颗缓慢跳动的,恶臭的心脏。中指不自觉地递出一根丝线,刺入它的心脏,触及到一个碎片。
随之,那个碎片被丝线缓缓吸收。温暖的力量像潮水席卷全身,扶光惊诧地往后退了一步。
罗普恩德与切茜娅互相交换了眼神,一些话不必开口便已经是心知肚明。
谢温烬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中的一切都是无比真实,一个濒临毁灭的星球,祈祷的人群,和躺在早已死去的母亲怀里的,还不知何为死亡的小女孩。
他看见火刑架上坦然赴死的女人,和屋顶上被斩断的红绳与墨发。还有赫鲁人绝望的哀求与哭喊,以及所有人的冷漠与无情。
然而这些在梦里无比清晰的画面醒来后却成了千万个碎片,无法拼凑起来。
“醒了?”切茜娅单手开着车,连头也没回。谢温烬才刚刚睁开眼睛便被她察觉到,他揉了揉后脑勺,又听见头顶传来扶光的声音:“你的口水,流到我裤子上了。”
谢温烬猛地一起身,抬手擦拭着唇周。扶光见他这副蠢样不禁觉得好笑:“骗你的,你没流口水。”
谢温烬撇撇嘴道:“待会我可真往你脸上吐口水了。”
扶光看着窗外近乎成为废墟的C区边境,不禁回想起先前与切茜娅的对话。
三十分钟前。
“你可以选择跟我们走,不过活下来的概率不大。当然,你也可以继续留在这个地方混吃等死。”罗普恩德给切茜娅上好药以后,她便又生龙活虎起来。
扶光自然是听得出切茜娅话里的意思,停滞不前,终究会变成黄土里的白骨。向前走,前路不明,但总有新的机会。
扶光抖了个机灵道:“那为什么我不可以选择跟你们走,然后混吃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