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阳蹙了蹙眉头,轻轻推了一下林清露的肩膀,“你先去。”
他看着林清露的背影,在确定林清露不会听见他们的对话后才开口道:“夫人啊,我与你说了多少遍了,当年许墨也是无辜之人,就连嫁给我也是被人算计的,都过去多少年的事了,你为什么非要咬着不放呢?”
“可世人都说许墨是为你抑郁而终的!”蒋云心抽噎着,眼里滚着热泪。
林阳仰头望着远处灰白一色的天,自嘲般笑了笑,“她那样的女子,怎么会为我抑郁而终呢……我的名义不过是为了她女儿铺路的一个借口罢了……”
他长抒一口气,“就因为她这一个抑郁而终,我也被世人骂了很久,不是吗?”
“那这么多年,你为何一直不澄清?”
“因为她成全了我们。”
……
玄灵山的冬天是很冷的,幼年的林雨墨穿着一层厚厚的狐裘被许墨牵上山,带到魏清漪面前。
‘雨墨,以后她就是你师尊了,还不过来拜见师尊?’许墨弯着眼睛看着她,目光极其柔和,眼里好像还泛着泪光。
只是在很久之后,林雨墨才知道,她娘眼里朦胧的水雾是因为这是母女间的最后一面。
林雨墨弯下着身子,恭恭敬敬道:‘师尊。’
魏清漪伸出手,目光却没有看她,而是看向许墨,‘你……’
许墨打断她的话,蹲下身,笑着,轻轻在雨墨的鼻子上刮了一下,‘以后和师尊在一起,可不许哭鼻子哦。’
‘娘你放心,我才不会哭呢!’林雨墨双手叉着腰,傲娇道。
‘好。’
许墨扯下腰间的配剑,递给了魏清漪,露出一个苦笑。
她毅然决然的转过身,留下一个青色的背影,一根水墨画似的发带吊起她的发丝,风动,发带也跟着动。
她背着身,一甩吊起来的马尾,朝魏清漪摆了摆手,‘走了。’
语气不轻不重。
她负着手,臂缚的系带也跟着晃荡,她悠悠地走下山去,身影逐渐朦胧在青山里,敛然一副少年气。
“娘!别走!”
林雨墨忽然坐起身来,眼角的泪水不受控制的留下来,她十几年没有见过她娘了,她真的很想娘亲。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情绪才平静下来,这时才看见站在她旁边的林清露。
她沉了沉呼吸,勉强直视林清露,有些尴尬的问道:
“几日了?”
“三、三日了。”林清露畏畏缩缩的答道。
怎么会过的这么快。
不行,她的脚程不够,如果今天再拿不到仰山雪,她很难赶在慕雪薇的生辰前回去。
她匆匆下了榻,着急再次去剑阁。
前脚刚踏出房门,便被一道威压止住。
“不喝这药你哪都不能去!”林阳厉声道:“受了这么重的伤,你竟然还想着去找那把破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