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当年在慕容家中高高在上的嫡支贵女,显露出了贵妃最为熟悉的嫌恶的表情:“慕容霓裳,你这个蠢货,可以叫的再大声一点,让所有人都知道。”
“你!?”慕容霓裳刚要开口,外间传来金枝的急促的回禀声。
“娘娘,陛下忽然晕倒了,杜公公急召太医在太极殿为陛下诊脉!”
贵妃一听也没什么心思管慕容丽华,匆匆站起身要出去,而后又回神恶狠狠的轻声说:“你待在这里,哪都不许去!”
慕容丽华看着她的背影,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贵妃让金枝为她更衣,只来得及嘱咐一句,不要让任何人进入寝殿,便匆匆朝着太极殿的方向去了。
此时整个太医院的人在太极殿的寝殿,陛下的床榻下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人。
内围是杜升泰与太医院院首,外围是三省长官与皇亲国戚,外臣以位同丞相的尚书令为首,皇室宗亲以南康长公主为首,一群人呜呜泱泱的待在太极殿。
等到贵妃赶到的时候,正听见太医院院首正在对为诸人说:“陛下急怒攻心,伤了心脉,需调理静养。”
尚书令百里正德面容肃穆,沉声问:“陛下何时能醒?”
“暂不确定。”院首保守的说,“如用汤药大约十日左右能见分晓。”
这个回答太过模糊,南康长公主着急的问:“这怎么能不确定呢?陛下往日圣体安好,你们太医院也是日日平安脉,怎么会忽然就伤了心脉!?”
院首深深鞠一躬:“陛下往日之所以养的格外精心,正是因为陛下年轻时征战积劳成疾,现下日理万机劳心劳神,虽然表面看起来没有问题,可这急怒之下,难免五脏失调,气血攻心。”
“别说这些,本宫就是想知道,有什么法子能够让陛下快些醒过来?”南康长公主平日不问政事,可是今日先是北疆急报,后是陛下昏迷,都紧急大事。
“回长公主殿下,施针或许可让陛下清醒,只是人体的心脉与头颅是最精密之处,如若刺激不当,恐怕……”
接下来的话太医不敢说了,因为后果过于严重,说出口便是大不敬。
尚书令和中书令与其他官员面面相觑,他们需要回尚书省先商量个章程出来。
陛下昏迷的时候朝政事务的决断,当务之急的北疆战事,具体的情况如何,是否发兵增援等。
等到外臣们陆续退出,贵妃从侧殿出来,迎着长公主的焦急的目光,听太医将永平帝的病情又讲了一遍。
院首抬头窥了眼长公主和贵妃的表情,忽然开口说:“今日把脉,陛下的肝肾阳虚,需滋肾水即以荣肝木,泻肝火即以安肾水。”
长公主疑惑一瞬,忽然瞪着贵妃:“你也是世家出来的贵女,怎么这都不注意?!”
贵妃不解:“长公主这是何意?”
长公主说:“你没听见吗?院首说陛下肾水有亏,那定然是沉迷床笫之事,这后宫如今数得上名号的,也就你一人,如果不是你缠着陛下,陛下也不会肾亏肝燥,气血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