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主您没事吧……”梅夏哽咽着,小心翼翼的上下打量李乐知,生怕她有什么好歹。
“我没事。”李乐知又好笑又心疼,“你怎么还在哭,方才胆子那么大,现在倒是可怜巴巴的。”
“方才,方才我怕那谢夫人不分青红皂白斥责您,而且确实是那些小姐们有错在先。”梅夏呜呜的哭起来,“可是奴婢心里害怕呜呜呜呜,现在眼泪止不住……公主呜呜呜呜,公主您别怪我。”
“你做得很好。”李乐知拍了怕梅夏的肩膀,原本是想安抚她,没想到梅夏哭的更厉害了。
她们便一路伴着梅夏的哭声回到院子里,夏天的饭菜倒是不怕凉,李乐知喝了口冰饮子胃口大开,吃的七七八八,然后去床上躺一会。
梅夏一直记着谢夫人方才说下午还要去清晖阁的事情,便服侍李乐知净手净面,在临窗的美人榻上倚一会,自己拿着绢扇为公主打风。
她实在是不懂,公主这样好的人,怎么总是这么倒霉,又是痴傻了那么些年,又是被打破头,来太学还要被人欺负,实在是太可怜了。
中午的事情过了那么一小会,就已经传遍整个太学。
太学管的太严了,日常没什么好消遣,所以大家对于八卦格外热衷。
当然也因为上药痛的鬼哭狼嚎的慕容妍在校舍摔摔砸砸一中午,还有一路哭着回去的梅夏,让事情更加扑朔迷离。
李乐知未时来到清晖阁的时候,正厅已经到了许多人。
上首主座居然是南康长公主,她左手首位是太学官职最高的国子祭酒顾大人,右手则是女尚书谢夫人。
这位顾大人是当世大儒,永平帝找人三顾茅庐请出来的大文豪,平日里在太学几乎不管事,只管自己埋头做学问,在恰当的时候像个吉祥物般,展示永平帝重儒重学的理念。
此次亦然,他淡定的坐着,所有的事情都交给谢夫人处理。
堂下站着的除了慕容妍、关淑怡、赵月之外,还有关百泉和慕容濯。
众人见李乐知走进来,目光都看向她。
李乐知毫不怯场,就这样直直的朝着南康长公主而去:“给姑母请安。”
“起来吧。”南康长公主上次在昭阳宫虽然被李乐知驳了面子,但是事情已经解决,现在她礼数到位,自己也没有为难她的必要。
而且今天她来太学原有别的事情,只是忽然撞上此事,因为涉及公主,谢夫人请她来做个见证。
李乐知起身后向前走两步,坦然的坐在南康长公主右手边的另一个空着的主座上。
祭酒顾大人和谢夫人都忍不住瞪大眼睛,下首的慕容妍等人更是面露不愤:“谢夫人,为何她坐在上首,我们却要在这里站着?这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