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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耐我们何?我们姑娘家又不会被送到军营,顶多是在家里被关几日,有甚好怕的。”挽住关淑怡的是个绿衫娘子,眉毛弯弯眼含秋水,圆润的鹅蛋脸白皙细腻,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
“赵月。”李乐知准确的叫出她的名字,“你是霍夫人娘家侄女,怎么,也来为自己的表哥打抱不平?炎阳赵氏想来在京城站稳了脚,说话也硬气起来。”
赵月没想到李乐知能认得自己,她从之前李乐知和关淑怡的交锋中发现,这傻子公主牙尖嘴利,于是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怂恿关淑怡说:“关妹妹,你看她连我都知道,方才定是故意装作不认识你,让你难堪的!”
原本有些怯的关淑怡听到这话蓦然火起:“你当我和你一样傻吗?居然敢诓骗我。”
李乐知抬头看了眼被亭檐挡住的太阳,她现在又热又饿又有些困,实在是懒得和这些小娘子瞎扯,只是这个年纪的小娘子实在是讲不通道理,又格外难缠。
如果我也天生神力就好了,一拳一个,方便省事。
等等,怎么湖对岸还站着两个人?他们离得有段距离,应该是不知道彼此的存在。
李乐知眯了眯眼睛,视线落在那个熟悉的身影上。
虽然隔得有些远,可是明晃晃的日光之下,湖水泛起阵阵光斑,将站在树荫下的那人的脸照的明明暗暗,颇有种美人如花隔云端的感觉。
方才在课室里看的不过瘾,此时李乐知忍不住细细打量他起来。
高挺的身姿如同深山的翠竹,又如高山上积列的冰棱,巍巍然遗世独立,飘飘然玉醉颓山。
这无一处不合她心意的身板,真是百看不厌。
乐知公主抬眼看了眼湖面,微微出神,甚至脸上带着隐隐的笑意,贵女们从未被这样忽视过:“喂!说你傻呢!”
被打扰到的李乐知有些不耐烦的说:“也不知道是谁傻,被人推出来当这个靶子?受罚的郎君没有十个也有八个,怎么就你关淑怡来为他们理论?”
“小娘子们细皮嫩肉又娇生惯养,当然不好罚你们。”李乐知慢条斯理的说,“可是,冒犯当朝公主,罚你们禁闭三年五年,从小娘子蹉跎成老娘子,也不是什么难事。”
她看着眼前花容月貌各有千秋的世家贵女,露出微笑:“或是送你们去道观清修,每日吃糠咽菜,担粪水浇田,喂猪放牛。”
李乐知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格外匪夷所思,有些贵女们听都没有听过,但是不妨碍她们从这些粗鄙的词中意识到,这都是十分下贱肮脏的活计。
“也能给你们赐婚,嫁个丑鬼懒汉,下半辈子为他生儿育女料理家事,变成个黄脸婆。”
李乐知笑眯眯的说:“这样的惩罚你们喜欢吗”
喜欢……个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