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朋友?”陆怀舒不屑地挑眉,“我家出事之前,的确是,但谁会愿意为了一个再也派不上任何用场的‘朋友’承担一眼望不到头的风险?”
符瑶笃定地说:“不管大人之间怎么样,孟小姐一定会帮你的。”
“是啊,以她的性格,的确不会袖手旁观,但她既左右不了她的父母,也没能力把我家从深渊拉上来。她只是个学生,哪有本事替别人的一辈子负责?再说,既然孟羽涵还好好的当她的大小姐,我怎么能把她拖下水?”
听到这,符瑶已经明白之后会发生什么了。
陆怀舒和孟羽涵提了分手,之后离开了川洋,两人过着各自的生活,早已是两个世界的人,再见面,早就物是人非。
陆怀舒眼底多了丝沉闷:“虽然遗憾,但这就是现实。谁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不管曾经说了多好听的话,在现实面前,都变得跟笑话似的。”
“可分手不是解决办法。”
“分手的确是解决办法。”陆怀舒轻轻摇头,“那个时候,我光是考虑怎么活着就已经用光了所有力气,没精力再去照顾她的感受,也不想以狼狈的样子待在她身边。我的自卑迫使我远离她,我以为等之后站稳了脚跟,还能再找回她,没想到,这一走,就花了将近十年的时间。”
“十年……”陆怀舒轻叹,“回过神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身边什么都不剩了。”
“能有今天的成就,一定过得很辛苦吧。”符瑶难道对她说了句好话。
陆怀舒笑得有些勉强:“可不是吗,但都过去了,至少下半辈子不用疲于奔命,能安定下来。”
符瑶问:“你和我说这些,是觉得,我和许云知,和当年的你们很像吗?”
“但许云知家里没出现变故,她用不着自卑,她只是单方面不在乎这段婚姻,把婚姻当成彻头彻尾的交易。她和你截然不同,她反倒有些高傲的过分,不是吗?”
“那你对她的误会可真有点深了。”
“她这个人其实……会在意想不到的地方自卑。你也知道,她精神状况一直不好,估计在她眼中,她很难算是个‘正常人’,所以很抗拒和别人接触,也是怕伤害到别人。”陆怀舒长舒一口气,脸上的苦闷很快散去,“前几天她找我喝酒,大概是喝多了,反倒和我把整件事的经过都说了。我觉得那个时候,她很可能想到了羽涵的遭遇,有点反应过度,所以才提了离婚。”
符瑶并不认同她的观点:“单单因为这个,她就怀疑我对她的喜欢并不坚定,还不是高傲吗?”
“她有没有和你说协议结婚的事?”
陆怀舒愣了下:“额……说了。”
符瑶:“从一开始,我就没有选择的权力。我的存在,只是她拿到遗产的手段。”
“你有。”陆怀舒笃定道,“当年许爷爷去世,遗嘱里明确写了,公司的股权作为遗产全部交给许奶奶打理,后来云知成了脉生的执行董事,公司股权自然全都给了她。所以从一开始,就不存在靠结婚才能拿到遗产这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