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来说,红儿和孩子就是我的全部,我愿意放弃一切,只求他们平安。你口口声声说家,你们把人命踩在脚下,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家吗?”林轩的话语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他的心在这一刻被彻底撕裂,对这个家的失望如同潮水般涌来。他看着宰相,又看了看云夫人,曾经的尊重和亲情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淡薄。“你们只在乎权力和颜面,却忽略了最真实的情感。红儿和孩子,他们也是生命,也是这个家的一部分,你们怎么可以如此轻易地剥夺他们的存在?”林轩的声音越来越大,他的愤怒和痛苦无法再被压制。云夫人被他的话问得哑口无言,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愧疚,但很快又被她的固执和自尊掩盖。宰相则是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疲惫,他在这个家中的权威和理智正在被林轩的质问一点点瓦解。“轩儿,我知道你很难过,但你必须明白,身为宰相,我有责任维持这个家的稳定和尊严,她一个青楼女子怎么上得了台面,红儿和孩子,我们会补偿,会给他们最好的。”宰相试图用理智去解释,但他的声音中也透露出一丝动摇。“补偿?最好的?你们以为用金银就能弥补一条生命吗?”林轩的脸上露出讽刺的笑容,他的心在滴血,但他不能让步,不能让红儿和孩子的牺牲变得如此轻贱。“我不要你们的补偿,我只要他们平安。如果这就是我的家,那么,我宁可不要这个家。”林轩说完,转身离开,他的背影在灯光下显得异常决绝,留下一室的沉默和混乱。书房的门在林轩身后缓缓关闭,将他与这个曾经的家隔绝开来。他要保护的人,他要守护的家,不再是这个冷酷无情的地方,而是那个此刻正在生死边缘挣扎的红儿。林轩看向华若曦,声音中带着恳求,“华大夫,麻烦你了,一定要好好照顾红儿,府内已经收拾好院子,华大夫勿要推辞。”华若曦点头,再次走进房间,关上了门。林轩颓然地坐在椅子上,他的世界在这一刻崩塌,有些事情再也无法回到过去了。暗卫瞧着屋内发生的荒事,心里一阵唏嘘,果如九殿下所言,这林轩少爷真是个实实在在的情种之人。暗卫瞧着四周无人关注他,偷摸趁乱溜进房屋内,屋内只有两人,华若曦坐在床边看了他一眼,认出是沈墨的人,转头继续对红儿叮嘱注意事项。“这几日静养为主,药方每日我派人送过来。你也真对自己下得去手。”华若曦手里拿着一支沾血的簪子,暗卫接过华若曦手中的簪子,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这簪子上的血迹,显然是红儿自伤的证据,他快速收起簪子,无声地向华若曦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华若曦继续说道:“记住,别让夫人再刺激红儿姑娘,否则恐有性命之忧。我会尽力保住她的身子,但心病还需心药医,你们自己要明白。”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和深深的同情。暗卫明白华若曦的意思,他向她保证:“你放心,我会确保她不再受到任何伤害。”说完,他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将门轻轻掩上。外面的林轩还在独自承受着内心的煎熬,他的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暗卫看着他,心中对这个年轻人的坚韧和深情多了一分敬佩。“少爷,这有一封信说是给你的。”暗卫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递给林轩,林轩接过信,看着暗卫,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此刻他更关心红儿,于是迅速拆开信封。“这是谁送来的?”暗卫回答:“是九殿下在离开前吩咐我交给你的,说你看了就会明白。”林轩的心中更加疑惑,但此刻他没有时间去多想,快速浏览起信中的内容。信上的字迹熟悉而有力,是九殿下的笔迹无疑。信中的话语简短却直击人心,大致内容是提醒他要保护好红儿,有些事情只有他自己能做决定,九殿下会尽全力在暗中协助。林轩看完信,心中的感激无以言表。“我知道了,谢谢你。”他对暗卫点头致谢,暗卫微微颔首快速退下。正院内。“一个贱蹄子也敢威胁我!”云夫人拂袖摔下手中的茶杯,看向沉默不语的宰相,“你看看府内被那个女人绞地乌烟瘴气,宰相府的脸面都被她丢尽了!”云夫人的声音尖锐刺耳,她的怒火已经无法掩饰,对于红儿的恨意如同野火般蔓延。“夫人,冷静些。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处理后续,不能让外面的人看我们的笑话。”宰相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悦,他瞥了一眼地上的碎片,皱起眉头,云夫人的怒火并非全然无理,继续说道:“如果不是你无理取闹执意要大夫先救轩儿,孩子也不会保不住。至于红儿,既然她已经失去了孩子,就让她安安静静地待在自己的院落,将她妾身之位抬正妻吧,算是对她的补偿。”“不行!”云夫人立刻反驳,她的脸色变得铁青,“她一个贱妾,也配当正妻?我宰相府的脸面还要不要了?”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决和鄙夷,对于红儿的出身和地位,她始终无法释怀。“你还在这里胡闹!你一定要逼走轩儿你才满意是不是!”宰相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他的怒火也开始燃烧,云夫人的无理取闹让他感到无比的疲惫和愤怒。他瞪着她,一字一顿地说:“你给我记住,宰相府的尊严和稳定比你那可笑的嫉妒心更重要!轩儿是我们唯一的孙子,他现在需要我们的支持和理解,而不是你的无理取闹!”云夫人的脸色在宰相的怒吼中变得苍白,她愣住了,一时间无法反驳,她这才想起来,眼前的夫君和孙子魂魄都被红儿勾走了,说什么都是为了后院的妾室,而不是她这个体面的正妻。心腹侍女眼看着宰相拂袖离去,瞧着夫人脸色难看,连忙上前安慰,“夫人,别跟宰相大人置气,他现在心里也是乱的,您消消气,身体要紧。”云夫人瞪了侍女一眼,但终究没有再发作,只是颓然坐下,脸色阴郁得可怕。“这个家的平衡已经摇摇欲坠,再这样下去,恐怕真的会四分五裂。”云夫人眼里闪过一抹的狠色,“眼下时机正好,趁现在除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