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道莲竟还有耐心应付,宝嫣不满他的镇定自持,居然回头单手勾住他的脖子,脸颊埋在他脖颈处动人的呼气。
仅仅是这样她,那双环着她的手便收紧了,他的声音也哑了,侍卫查探不了情况,只以为陆道莲是吹风吹多了。
最后说了句“殿下保重身体”才往返营地。
人走了,捣乱的也不曾停下,宝嫣正准备抬起头,满面嫣然酡红,想戏弄几句,陆道莲俯视她一眼,把她的手从脖子上摘下来,连带另一只手臂反绞在一起。
“等,等等。”
脸颊挨上树皮时,宝嫣才有了一丝悔意,背后人和她贴得太近,她双手被反绞没办法反抗,“我是在帮你,没有想得罪你。”
她可不想挨教训,这样好像是她做了坏事必须接受陆道莲的惩罚一样,她胡乱地动着,他不阻止。
宝嫣感受到了他的
变化,又难为情又烦地小声嘟囔,“怎么这样啊……”
她也不是毫无感觉,夜黑风高的山顶,就在离营地不远处,背着那些熟睡的王孙贵女做坏事,和她同流合污的还是人前高不可攀,遵守清规戒律的太子殿下。
这种引人堕落的滋味,让她得意忘形到哼出了声。
……
朝霞升起时,山间白雾退散,远处的天际光芒万丈,一轮红日慢慢出现,早在预感到天色差不多时,侍卫们便一一唤醒帐子中的贵子贵女。
凉亭里已无空余位置,山崖附近更是一排站了许多人,还有许多随行的下人提心吊胆地在一旁提醒主子,万分留意足下,切莫踩空了,掉下去可就尸骨无存。
孙芳紫左右找了个遍,“阿兄,你见到阿嫣没有?”
凉亭内,一时兴奋过头的孙信邈终于缓过神,在一众子弟对着空山呐喊的氛围中,逡巡一圈,摸摸头,“对啊,阿嫣妹妹怎么没和你一起?”
孙芳紫叉腰瞪着他,“阿兄,我在问你。”怪不得阿嫣不喜欢他,就这种大大咧咧过头的儿郎,遇见感兴趣的事就将重要的人抛之脑后,谁会看上呀。
孙芳紫没说,她昨夜醒来一次,结果帐子里就不见宝嫣身影,她当时太累了,误以为宝嫣如厕去了,这才没惊动他人。
而天亮以后,也没见着宝嫣的踪影,她这时候已经意识到不好了,就在兄妹二人商量怎么办时。
另一头。
太子从小一起长大的伴读,温呈君笑得温润,举着一盏茶杯,问:“殿下怎么穿的好像不是昨夜那套衣裳?”
陆道莲有两套常服的颜色很相近,如果不是熟悉的人一般很难发现。
他从耀目的红日那收回目光,似是没有察觉,连犹豫都没有出现一下,“你看错了。”
温呈君:“是吗,眼下这套绣的是白鹤纹,昨夜我看见的好像是鸾鸟的图腾。”
陆道莲:“那就是鸾鸟。”
温呈君:“所以就是夜里殿下弄脏了衣裳,换了吧?”
太子忽然没说话了,他从小就话少,寡言十分有自己的主张,想说的自然会说,不想告诉别人的哪怕挖空心思讨好他,都不会得到半分青眼。
挺秀的郎君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腰间的萧,甲床粉润干净,食指和中指上似乎残留着被什么咬过的痕迹,还不待温呈君仔细观察,手的主人便从萧上挪开了。
温呈君顺着陆道莲的视线望去,孙家那个骄横的女郎和孙信邈站在商量着什么,然后走过来道:“殿下,可否借点人手给我,我那个朋友她好像在山里走丢了。”
孙芳紫的话令人一愣。
刚才还气定神闲的太子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般,冷淡的眼眸终于出现一丝轻微的波动,“哪个朋友。”
孙信邈抢话道:“就是阿嫣妹妹啊,殿下!您怎么不记得了?我还向你介绍过她,那么娇媚的女郎,您怎么也忘了呢?”
听说太子生来脸盲,不
他急得不得了,“糟糕,阿嫣不会被什么猛兽叼走了吧?不行,我得赶紧去找,晚了阿嫣就回不来了,我的媳妇岂不是要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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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寻了一阵,从知情人口中得知宝嫣已经下山了。
孙芳紫警惕地盯着前来报信的白宛仪,“怎么是你?你怎么知道阿嫣下山了,你俩背着我偷偷好了?”
哪怕是和孙信邈几个儿郎站在一起,白宛仪也不差这几人分毫,除了她是女郎的身份,瞧着清瘦高挑。
贵女中,几乎没人像她这么高,而且她和太子还有些宗亲关系,论辈分,身为郡主的白宛仪还得叫陆道莲一声表兄。
她对孙芳紫一副咄咄逼人,被人背叛了的样子视而不见,气性到跟太子有些相似,“我当时也准备下山,凑巧和她在同一条道上碰见,聊了两句,她便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