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罗氏解了毒,就一直待在金麟休养,她没去过上京,更传信给苏石清,也不让他回来。
她少年就和苏石清认识了,是媒妁之言,少年夫妻,从金麟嫁到上京,又跟随苏家回到金麟,兜兜转转,还是留在了这里。
她不让苏石清回来,自然是不想见他,她也不是不会怨的。
当年月氏进门,她就不喜欢这个人,苏石清也向她表明会将人送回去的意思。
结果还不是着了她的道,又把人收在了身边。
这么多年,她当府里多了一张吃饭的嘴,凡是都按规矩去办,没亏待过月氏和她所生的女儿。
没想到最后,她和她的阿嫣,还是被这对母女记恨上了,想要鸠占鹊巢,还想取而代之。
若是当初苏石清不答应让兰姬做陪媵,就不会出这么多岔子了。
罗氏休养一年多方能下榻行走,宝嫣轻装便捷前来省亲,母女相见当天抱在一起哭成了泪人。
府里女眷都跟着一起抹泪。
许久之后才说上私房话。
罗氏:“我不是在信里说一切安好,路途遥远,你又何必奔波这一遭。”
宝嫣:“阿笋出生后,还未见过祖母,总不能让她连祖母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那你就这样抛下圣上过来了?”
罗氏好奇地看着她,宝嫣被说得好似那种负心人,她忸怩道:“我同他讲过了,我要回来看望你,他知道的呀。”
罗氏忧心忡忡地为她考虑:“你一走就是大半年,留圣上一个人在京中,岂不是寂寞。”
这话同样陆道莲也讲过。
临走前一天夜里,他还跟宝嫣闹起了小脾气,“别碰我。”
宝嫣贴着他睡觉,在榻上,他高大的身躯还往前拱了两下,故意与她拉开些距离。
“去了记得潇洒快活个够,千万别念着朕,”陆道莲傲气道:“朕也不会想念你的。”
宝嫣沐浴过,浑身清爽,冰冰凉凉的,贴上去抱着陆道莲的背说:“陛下真是好狠的心,你不念我,我却是会想死你的。”
陆道莲身上的香是御制的,他延用了以前在昭玄寺的用的那款,听说原料来自贵霜国,很难得,是佛教王室才能用的。
有安神定气的效果,宝嫣闻着很舒服,她拥着陆道莲的腰板,依赖地用额头在他背上蹭蹭,“往返上京和金麟,得花费半年时间,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夫君也要照顾好自个儿啊。”
也不知他听进去了没有,一直背对着她假寐。
不过临行那一刻,他倒是亲自去送她了,车马人手都是经过他仔细安排的,陆道莲面上不显,好似没有不舍,只抱了阿笋一会,都没跟宝嫣说话。
还是她喊了他数声夫君,“我走了,你不与我说说话么。”
陆道莲才幽怨地睇她一眼,过了好一会,众人只见帝后情意绵绵地对视片刻,最终圣上不情不愿地憋出一句,“早些
回来。”
都说岳母看女婿_,罗氏只听说过这位贵主的恩威,还未见过陆道莲本人,问:“他长着什么模样?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