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就因为季阳,小时候说,他只要当、当老大,不要当老二!”
“许丽还说,反正我出门在外也跟个哑巴似的,不,不咋说话,就在家叫,让,让季阳高兴。”
季春花将这些宛如硫酸般、将她五脏六腑都烧烂了搅碎了似的苦水全都倒出来,
最后终于不忍仰起头,失声痛哭:“他不是最疼季阳,”
“他,他最稀罕季琴,”
“可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疼我,他只不疼我,只讨厌我一个人。。。。。。”
孙巧云听得被拧着心尖儿似的疼,也情难自禁地哽咽起来。
她摸着季春花柔顺乌黑的辫子,才想继续出言安慰,没想房门却被咣咣凿响。
婆媳二人情绪都很激动,皆是冷不丁地打了个哆嗦。
随后就听段虎急躁又焦灼地粗着嗓子嚷嚷:“妈!你们搁里头唠啥了到底?”
“我咋听肥婆好像嚎了一嗓子呢??”
“那我骂她的时候她也没哭过啊。。。。。。妈?!”
“您倒是吱一声儿啊妈!!”
“妈!!!”
孙巧云怔愣半晌后直接破涕为笑,“噗呲”一声就乐出来了。
季春花也没忍住,俩人上一秒还在抱头痛哭下一秒就笑得前仰后合!
门外的段虎登时惊住,讷讷地嘟囔了句:“不,不是你俩这到底唱得是哪出儿啊,咋还又哭又笑的。。。。。。”
“真没事儿吧妈?”他还是觉得不咋对劲,老彪悍个身板子几乎整个儿贴在门上,侧耳皱眉细听里头的动静,显得莫名有些滑稽。
孙巧云掩着唇,笑眯着眼跟季春花很小声地说:“瞅见了吗?春花。”
“疼你的,稀罕你的来了。”
孙巧云这句话瞬间便令季春花笑容僵住,她木木然地瞪圆绵软双眸,不自觉地朝着门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