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爷子这盘烤鱼只剩下一根刺还有脊背那么一点肉了,他舒坦地咂咂嘴,"啧啧,这鱼真的不错,你小子为什么不早点带我过来?害我错过这么好吃的鱼,大煞风景你。"李老爷子并不着急这群人的来去,他有时间来打磨汉城中高层官员们的家私日常,哈哈,人老了日子也悠闲的如一只波斯猫,难得认真一次看看这个花花世界。
"爷爷,您老就别埋怨了,今儿您不生气我也就烧高香了,不然李城主和道同兄还不将我吃了?"羽西笑嘻嘻的说道。
羽西居然汗李老爷子爷爷?这貌不惊人语不张扬的羽西,一个再普通不过得城市小中医他和太上皇如此零距离的亲近?
牟杨只知羽西和李城主关系不一般,但不晓得他们就像一家人一样热乎,牟杨心想这下抽时间抱住羽西这条大象腿,否则以后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说不定哪天摊上一点事儿头上的帽子就被揪下来了。
一辆蓝色奥迪急冲冲开了过来,车上下来一对中年男女。
男的将军肚穿着一件白色短袖衫,头发稀疏秃着脑壳,脸上写满焦虑的神色,女的身着翠湖色连衣裙,身材略显臃肿,卷发大眼睛皮肤白皙有杨贵妃的肥胖美,两人一下车,那个黄毛就连滚带爬扑了过去,直接钻到女人怀里。
"妈,我被人打了,他们还要抓我坐牢,妈你救救我吧,我怎么可以坐牢呢?我是黄玉溪的儿子,黄玉溪在汉城有几个不知道她是土建局捕头?"妈你要为儿子做主!他们打我就是打你的脸,打我爸的脸。"
"哎呦!谁这么胆大包天连黄捕头的孩子也敢伸手指头?新宇别怕有妈妈在,谁也休想动你一根毫毛。"黄玉溪摸摸儿子的头安慰道。
她转身对站在一旁的武警呵斥道,"我看你们是不想干武警了,我黄玉溪的孩子,你们也要抓?谁给你们的权利?"黄玉溪咄咄逼人的质问道。
一旁的牟杨捕头清了清嗓子,"咳咳,黄捕头啊,您是汉城市的好官员,电视新闻上您的形象一直很受欢迎,这么虎视眈眈岂不是有损您的形象?再说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家的公子就例外吗?"
牟杨说道,这个时候他就是有心袒护黄玉溪也是不能了,他自己都是如履薄冰了,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不做个样子给太上皇看看,还不等着下油锅被驱逐出警察队伍?明哲保身对不住了。
"牟杨捕头,你这话什么意思?平时我没有关照你?新宇究竟怎么你们了?要这样对待他?打狗看主人,你忘了你酒桌上说的话!?"黄玉溪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原以为凭自己和牟捕头的交情,新宇肯定什么事儿也没有就放了,好多次滋事后不都是这样吗?警察到现场走走形式,然后就放了新宇,今天这家伙是不是吃错了药?
"你闭嘴!你儿子什么货色你们自己心里还没有个数?还是去问你儿子吧!"牟杨厉声说道。
黄玉溪蹲下身,心疼的问道,"新宇到底怎么回事?你说说,妈为你做主。"
新宇指了指坐在桌子上津津有味吃烤鱼的李老爷子说,"妈,我就是把啤酒倒进那老头的鱼盘子里,还骂了他一句老不死的吃什么吃吃屎去吧,再就没做什么啊?"新宇很委屈的说道。
汉城土建局捕头黄玉溪和房地产公司老总的丈夫余音这才看清四米远的一张桌子上坐着一个老头,正气若神仙的吃着一份烤鱼,似乎胃口大开,桌子上堆着一堆鱼刺儿,一瓶啤酒也干了底朝天。
余音久经商场,什么样的人都见过,老爷子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很不一般,又似乎在何处见过我,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在那里见到,他敏锐的意识到,就连汉城警局一把手都表现的唯唯诺诺,可见老爷子来历高深莫测,如果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小老头,他怎么可能卑躬屈膝到如此地步,甚至不惜和捕头的黄玉溪翻脸?还没等余音拦阻妻子,黄玉溪就像六级大风卷了过去。
"你个老秃驴,你在这里摆什么架子?汉城的每一寸土地,我黄玉溪跺一跺脚大地都会抖一抖,你是活的不耐烦了,不就是朝你鱼盘子倒了点啤酒吗?完事还骂了你一句老不死的?至于调动武警来围剿?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找地方消化!"
黄玉溪肆无忌惮的辱骂李老爷子,一边的余音和牟杨叫苦不迭,这女人完全撕破了女捕头的形象,原来的斯文书香气息荡然无存,看来都是伪装的,牟杨喊了一声,"你太放肆了!黄玉溪,你知道你面前坐着的老人是谁吗?"牟杨气呼呼的说道。
黄玉溪双手叉腰,口眼歪斜的说,"我不管他是谁,天王老子来了,我也照样如此对待,动我儿子就是不行!"
牟杨说,"他是李斌的父亲,李老爷子。"
牟杨的话一时让黄玉溪和余音语噎,他们春节的时候登门拜访过李城主,怎么就没有见到这李老爷子呢?活该新宇踩着虎尾巴了,今天这事儿老爷子是不会轻易罢手的。
黄玉溪依旧将信将疑,这李斌是汉城的一把手,他的老爷子能到这种档次的地方吃饭?是不是赝品啊?黄玉溪走了过去,"你是李斌的爹?我怎么看着你土里吧唧像个乡下的叫花子!别在这里给我装灰太狼哈,小心闪了你的老腰。"
李老爷子轻轻撂下筷子,用餐巾纸擦擦嘴,"你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报一下。"
黄玉溪不屑一顾的说,"我是土建局的捕头黄玉溪,你听好了我不管你是皇亲国戚还是土包子,或者是什么背景,不要打我儿子的注意,否则我跟你没完。"黄玉溪泼妇似的说道。
牟杨跺了一下脚,"这个女人找死!太岁爷你也敢动土?"
李老爷子微微一笑,"好,那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乡下要饭的如何处置你们,那谁羽西给我家犬子打个电话,就说他爹受人威胁了。"
羽西刚想拿手机拨打李城主的电话,余音一看情况不妙,搧了黄玉溪两耳光,"你这个不识泰山的败家娘们!狗眼看人低!连李城主的爸爸都不认识了!快给李老爷子道歉,弄不好我休了你!"
黄玉溪这才知道自己是撞南墙了,她也是场上摸打滚爬出来的人,见风使陀是她的能耐,她急忙拉过新宇咕咚跪在李老爷子膝前,"哎呦都怪我眼瞎,没有认清李老爷子,惹恼了李老爷子,您宰相肚里能撑船,就不要和我和孩子计较好不好啊?我娘俩给您老叩头了!"黄玉溪按着新宇给李老爷子叩头,新宇被突然转变的情节弄懵了,他不相信似的说,"妈,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相他道歉?你可是人人羡慕追捧的捕头呢!"
站在一旁的余音上去一脚踹倒了新宇,"你个有娘养无娘教的玩意,我打死你叫你惹事生非!李老爷子,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对孩子的教育太欠缺,扰了您的雅兴,我闷一定好好管教管教他!快给李爷爷叩头道歉!"余音又是一脚踢在新宇的肚子上,疼得新宇嗷嗷叫唤。
"呵呵,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做个样子给我看看嘛?你们这些做父母的,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我算是领教了,下去吧!本来好好的一次晚餐,被你们搅和的兴味素然索然!"李老爷子说道,他重重的叹了口气,不想和余音夫妇多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