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差荇菜,左右芼之。
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如果说,第一首还有些悲苦,还有些单相思,那么,后两首则越来越像坡芽歌书中的歌儿那样,直白而大胆,狂热而细腻。
无论哪一种诗,都猛然击中伙颜玉和农清珊的内心。
农清珊冷冷的脸儿,突然多了一丝柔情,大眼睛闪着泪光,本来只是抱着他的胳膊的手,突然抱住了他宽阔的后背。
这一刻,只想将他紧紧拥抱,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伙颜玉像发疯似的,将枕头扔下,也冲上去,抱住他,抱住他,用力,用力……
安若泰随便装了一个逼,搬了三首经典,没想到达成这样的效果,傻了三秒钟,静静地享受了三分钟,听见屋外有动静,轻轻推开他们,朝外努了努嘴,小声说道:“有人。”
农清珊和伙颜玉仿佛被触电一般,放开了他,温柔如猫,轻轻退开,一个到了画架前,一个在床边。
却谁也没勇气看他一眼。
安若泰叹了一口气,轻轻说道:“我非常烦恼,非常烦恼,你们知道吗?我喜欢你们,但又不能同时拥有你们,这样下去,会对你们都造成伤害,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话儿,倒是他的真话,虽然他曾经有过好些女朋友,可是,从未同时拥有过啊。
任何人都知道,脚踏两条船的下场,任何人都知道,同时爱着两个人的结局,最终鸡飞蛋打,害人害己。
看上去是爱,结果却是害。
他甚至开始后悔念这些诗,唱这些歌了,无形中总是那么撩人。
他狠狠地揪住自己的头发,低沉而压抑地嘶吼着,脑袋有一下没一下地撞头木墙。一会儿之后,干脆大踏步走了出去,嘴里不停地吼着点什么,却谁也听不清楚。
他真的不想这样。不想伤害谁。
农清珊和伙颜玉互相看了看,眼神中都有了一丝决断。
伙颜玉首先说道:“我不退出。”
农清珊也说道:“也我不退出。”
伙颜玉似乎早就预料到她会这么说一样,笑了笑,伸出手,握住农清珊的手,在她无比诧异之中,轻轻说道:“我心向自由,你也追求自由,他更是自由的代言人,那么,我们何必在意在多?”
农清珊愣了一下,神色有些痛苦和纠结,却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我早知道你俩有问题,可以,我从来不在乎,我并不想管他爱多少个。可是,他过得了我这关,又能过得了家里那一关吗?”
两人相视一笑,却有无尽的苦意。
是啊,她俩可以不在乎,但是,家人如何能不在乎呢。
想想都是头疼啊。
伙颜玉年纪虽然小,可是,做起决断来,却一点也不拖泥带水,轻轻说道:“在人前,我们要控制自己的情意,别表现出来,否则会让他难堪,也会让社会排斥他。”
农清珊点了点头,说道:“不能这样。”
伙颜玉继续说道:“为了他,我们亲如姐妹,绝不让他为我们的关系操心和伤心。”
农清珊干脆利落地说道:“我没问题。”
伙颜玉笑了,说道:“便宜他了。现在我去找他回来。”
农清珊拿起了画笔,开始画画儿,脑子中却全是那三首诗。心中苦笑,的确便宜这小子了,老娘都搭进去了。这哪儿是诗啊,分明就是神器,姐妹一起撩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