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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齮便看着他,笑了起来:“那就请子房做一做祭祀,如何?”
张良没想到这事落自己头上了,眉头都皱了起来。他可以编排神鬼的传说,但是让他画得满面花去跳大神,这个不行。
他左右看了看,把英布推了出来,笑道:“让英布来祭祀吧,我会教他怎么做。”
英布对此并不排斥,甚至跃跃欲试,这事就这样定了。
张良就说起自己想继续去身毒的事,向桓齮借人。
桓齮略一犹豫,张良看出来了,奇道:“你也有往身毒去的想法?”
认识了这么久,张良已经大约猜出来,他们确实是秦王派出海的秦人,但应该不是要去身毒,就是留在交趾,而且重点不是占地,是种那两种树。
那种叫橡胶的这边还种不了,仍得往南。现在在这里开疆辟土的大动干戈,其实是桓齮自己功名心作祟。
怎么,他又想去身毒了?
桓齮内心火热,对张良说了实话:“你我都有猜测,就不必隐瞒了。身毒是大王许给你们六国的地方。但那里那么大,要是我能占上一块给大秦,那不是更大的功劳么?所以我已经向大王请命,前往身毒拓土。以后你回去,我就先不回去了。”
他说起一去不回的事,依然是那样不当回事,秦人的功利之心让张良微微嗟叹,但他敏锐地发现了另一件要事。
“你向秦王请命?你怎么向秦王请命?是……是你们当作宝物一样细心照看的那个、那个……”
那个什么,他们没在张良面前提起过,张良叫不出名字。但是这样长时间相处,张良是看过他们用的。
桓齮笑道:“对,就是那个,是大王从仙人那里得来的宝物,能千里传音。我在这里的事,包括遇上你、带你同行的事,都已经禀报给大王了。大王知道你。”
张良抿了抿唇,对秦王知道他不感兴趣。他只是想,难道秦国果然是天命所钟吗?
天命,天命也不是永恒。汤武革命,一次以商代夏,一次以周代商,如今八百年大周的天命也已经结束,秦国承接了周的天命。
又会有多少年呢?
只要韩国像商周之际的侯国一样,像秦王的祖先一样,哪怕作为罪臣,但只要得到封地,保留社稷,就能延续国祚,继续于诸国间争雄,等待下一次天命的转移的机会。
他看了韩非的地图,已经到了这里,基本上已经相信秦人的承诺了,为什么还非要冒险去身毒呢?
他已经不仅是为了证明身毒是否存在,而是想在身毒先占下一块地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