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海有时候是很满意杜大壮的榆木脑袋。杜大壮要不是榆木脑袋,也不可能被他压着一直做牛做马,心甘情愿地供着杜三壮读书。可有时候杜海又讨厌极了杜大壮的不开窍,比如这个时候。
叶瑾瑜很“好心”地为杜大壮解释,“爹,没人捏你,你身上的伤都是自个儿摔得。爹您想想世上咋会有亲娘对自己儿子下那样的狠手,那还叫人啊?那是畜生!老话说到好,虎毒还不食子呢!能对自己儿子下毒手的就该拔舌头,砍双手,下油锅。。。。。。”
“叶瑾瑜!”该拔舌头,砍双手,下油锅的老杨氏。
叶瑾瑜眨巴了下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脸无辜地望向老杨氏,“奶,你咋了?我有哪儿说错了。奶,我可没有说您坏话哦。我说的是那些对亲生儿子下毒手的贱人!
奶,您是那么的善良慈爱,您咋会做这种天打雷劈的事呢。”
“你——你——”老杨氏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只能颤巍巍地伸手指着叶瑾瑜。
“够了!瑾瑜又没说你,你那么着急干啥!”杜海对叶瑾瑜的话也很难受,老杨氏是对杜大壮下狠手,而他是眼睁睁看着默认,他岂不是也成了叶瑾瑜口中的畜生!
杜海和老杨氏心里都别扭的紧,但是这会儿他们都不愿意对号入座,只能拼命忽视心中的别扭。
吃完午饭,洗碗的是钱氏,乡下人洗碗都是用一把草木灰,然后再用水冲洗,有些人家是连草木灰都不用,直接用水冲。
杜大壮下午不用下地,叶瑾瑜和杜三宝主动提出要留下来照顾杜大壮。
老杨氏心疼那六十个铜板,于是板着脸对杜大壮说,“钱省着点花,要是有剩下的记得还给我。”
“诶。”杜大壮很老实地应道。
叶瑾瑜靠在木板门上,金色的阳光洒在她身上,将她照耀得圣洁美丽,“奶,爹是啥样的人,难道您还不了解啊。爹肯定是不会贪一分钱的。不过要说六十个铜板有剩下,那我还真不信。要是说不够,那我倒是很相信。要不奶您再给一点?”
老杨氏阴冷的目光如毒蛇般紧紧缠绕着叶瑾瑜,“哼!”
老杨氏掠过叶瑾瑜直接离开。杜家一下子又空了。杜娇娇也跑去找自己的好友玩耍了。一时间杜家只剩下杜大壮、杜三宝和叶瑾瑜。
杜三宝看了会儿杜大壮,终于问出了心中想问的,“爹,您为啥不分家!”
杜大壮躺在木制的床上上,十分震惊不解,“三宝你说啥呢!咋能分家呢!咱家日子过的好好的,分啥家。以后这样的话不许往外说,别人听到了要戳你脊梁骨的。”
“过得好?啥叫过得好!爹你成天在杜家当牛做马,娘和大姐她们也是。咱们大房干得最多,可在杜家是啥地位,爹你看到了吗?爷和奶根本就没把您放心上。他们是恨不得压榨死您,压榨死整个大房!
爹,您为啥看不到这一切啊!”杜三宝像是一只受伤的小野兽,发出痛苦的低吼,垂在两侧的双手紧握成拳,上面的青筋一根又一根地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