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府这两年可谓风头无两。就连出去采购的仆人走路都带风,貌似要撞断人几根肋骨的那种速度。
何府的奶娘黄妈一直从何进未曾发迹时就干这个,何进的便宜老妈随着自己的女儿被册封为后身价也水涨船高,被封为舞阳君。
舞阳君念黄妈一路辛劳,对于采购这个事,明知道里面有猫腻,但只要黄妈不太过,让她捞个三瓜两枣的也不复多言,就这样,黄妈采购的这个活从来没有人敢跟她抢过。
而她也算尽职尽责,不管刮风还是下雨,她都会按时出门去挣那三瓜两枣,毕竟,钱嘛,谁也不会觉得多。
黄妈一如既往地来到肉铺,这个肉铺还何进刚来雒阳那会租下的,后来当官了,他便把这铺盘了出去。黄妈喜欢来这里,并不是图这里的肉便宜,而是她喜欢这肉铺现任老板看向自己的那种仰望的眼神。
然,今天,黄妈一路走来,却发现外面的人时不时地在她背后指指点点。
“李屠,来十斤五花肉,还有,这个猪头,我也要了!”黄妈淡淡地吩咐着肉铺老板。
“好咧!黄妈你稍等!马上给你弄好!”李屠很会做生意,嘴里虽应着马上弄好,但人却拿着一条干干净净的毛巾走了出来,擦了擦在黄妈身后的一张高脚椅子。
这椅子,是李屠专门为黄妈准备的专用座椅。搞完,才做了个请的动作转身走进肉案去切肉。
黄妈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便是黄妈喜欢来找李屠买肉的原因。
“李屠,我问你个事,方才我一路过来,总看到有人朝我指指点点说什么,我也年纪大了,眼又花耳又背,却是没听清楚他们说啥来着。你可知道?”黄妈唠嗑着。
李屠刚好把切好的一大块花肉放到了秤上,见黄妈问起,便没有称,而是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疑惑的看了黄妈一眼。
“黄妈你这话问的。。。。。是真不知道,还是坑我这李屠,黄妈,我李屠自问并无对你老有任何不是之处,何家老爷的铺租我也是按时交情,切莫坑我才好。”
“哼,不说拉倒,我坑你作甚?”黄妈在李屠面前显然脾气不太好。
“唉,看起来,你还真不知道,也罢,我便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但这我也只是听说,个个都是这么说的,如果何老爷问起时,还望黄妈与我证实一番。”
见李屠说得如此认真,黄妈也随之严肃起来。
“你且说来听听,我自会分辩!”
随后,李屠便将这几天的传言一一与黄妈细说了一番。黄妈也算是随着何进一家平步青云见证了历史奇迹发生的,听此言,哪里会不知道其严重性?
提着肉,却没有回府,而是匆匆朝着京兆尹府衙走去。
虽是一介下人,但京兆尹的守卫却都知道这老太婆是何府的老仆,自然不加阻挡,当黄妈把街上的传言报给何进时,何进大吃一惊。
作为顺着裙带上位的何进,他自然理解这个流言的恶毒,最起码,对宫中的妹妹非常不利,匆匆交待了衙门的主簿几句,便入了宫。
何进一脸凝重地来到了何皇后的寝宫之中。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虑和不安。
见到何皇后之后,何进开门见山地问道:“妹妹啊,听闻近来有人传言你毒害了王美人之事,此事为何搞得流言满天飞?还有,皇上。。。。。。皇上多久不曾留宿你寝宫了?”
何进稍作犹豫,还是把话说得清楚明白了,兄妹之间嘛,关于男女那点公开的秘密他也不在乎了。
何皇后听后脸色微微一红,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她轻描淡写地回答道:“兄长莫要听信那些从何得知王美人的传言?至于皇上与我的房事,这乃是宫闱秘事,岂能随意向外人道哉!”
然而,何进忧心忡忡,他继续追问:“可是如今这传言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若不能查明真相,恐怕对你不利啊!妹妹还是如实相对之策?”
何皇后见状,心中暗自思忖着如何应对眼前这个难缠的兄长。过了片刻,她才缓缓说道:“好吧,既然兄长如此执着,那我就告诉你实情。其实,那王美人确实是中毒身亡不假与我有关。然此事却已过去甚久,各位清流,公公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为何今日重提?而皇上那边嘛……自从出了这事以后,他对我虽不如从前那般宠爱,但房事倒也未曾受到太大影响。”不过,说到最后却是声音越来越小。
何进听完何皇后所言,心中已然是明白了个大概。
但他深知宫中之事错综复杂,一时半会儿也难以查个水落石出。
就在这时,何进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那便是皇上所宠幸的宫女竟然在第二天离奇暴毙。
他又一次地将目光投向了何皇后,并略带迟疑地开口问道:“那个……关于宫女暴毙之事,我能不能再跟您打听一下?”
说话间,他不自觉地搓动着手掌,眼神里透露出既期待又有些忐忑不安的神色,似乎生怕会遭到拒绝或者斥责。
然而,何皇后听到这个问题后,脸上立刻露出了一副极其恶毒的表情。她咬牙切齿地说道:“绝对不能再让刘宏生下任何一个龙子!否则,辩儿的太子之位必将受到严重威胁!”
何皇后的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那目光竟与平时何进杀猪时的目光如出一辙。
只见何进气得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瞪大双眼怒视着何皇后,伸出手指着她,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地说道:“阿妹啊!你这一举动简直愚不可及,愚蠢至极!如此行事,岂不是将我们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何皇后被兄长这般斥责,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但仍强作镇定,试图辩解道:“哥哥莫要动怒,我这么做也是有我的苦衷和考虑……”
然而,何进根本不听她的解释,继续怒气冲冲地喊道:“什么苦衷?什么考虑?你这样轻率鲁莽,只知一味冲动行事,全然不顾后果,将来必定会给我们带来大祸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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