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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乐言不多会儿便吃撑了,剩下的就打包回去准备当午饭。
忽然想起到侯府的这些日子还没有拜访过郑子珩的父母亲人,便问了一句。
“我弟弟的痴傻之症已经好多了,现下请了个教书先生,每日教他识字——也不求他有多少学问,只要能同寻常人一样生活就好。”
“那就好。师兄是打算等他的病再好一些,就和我们一起回云熙宗吗?”
“嗯。在家住了许多时日,也该回云熙宗了。”
郑子珩的话音忽然顿了一下,沈乐言顺着对方的目光望向窗外,只见一条偏僻的巷子口,两个衣着华贵的青年正鬼鬼祟祟,推推搡搡地走出来。
那两个人看起来并没有灵力,应该不是修士。
“师兄……你看什么呢?”
郑子珩清润的眉宇间隐隐有些犹豫:“那两个人,好像是我的两个异母弟弟。”
郑子珩家里的弟弟妹妹很多,许多是永平侯的妾室生的。
因为郑子珩很小便去了云熙宗,往往几年才回家一次,所以跟家里大部分弟弟妹妹都不大熟悉,估计……
【师兄大约也认不清楚自己这些弟弟妹妹到底长什么样子吧?】
那两个人从巷子走出来后,混入了街上的人流之中,正好从他们窗外走过去。
其中一个胖一些的,拿起自己干瘪瘪的钱袋子捏了捏,吐了一口唾沫。
“踏马的,今天真倒霉,钱都输了个精光!回去都不知道该怎么和母亲交代了!”
另一个高高瘦瘦的很快骂道:“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撺掇,我会偷我母亲的金银细软出来赌吗?!万一被父亲发现我偷拿了家里的东西,我非被他用鞭子抽死不可!”
“哎呀,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今天输了,下次再赢回来不就好了!”
两个人骂骂咧咧地走远了。
沈乐言从这两人的只言片语中想起来些什么。
原著里好像提到过,永平侯府后来衰败,就是因为家中子弟不成器。不学无术也就罢了,还去赌钱,一直将偌大侯府败光,后来为了填平窟窿,甚至敢做假账,挪用朝廷的军费……
这些事情虽然没牵扯到郑子珩身上,但家族出了这样的事情,对方心里又怎么会毫无波澜呢?
他赶紧扯了扯郑子珩的衣袖:“大师兄,你可看清楚了那两个人到底是不是你弟弟?”
“有一人带了侯府的玉牌,应当没错。”郑子珩低低叹了一声,“家中对他们管束不严,他们平日里又不缺银子,就整日出去斗鸡遛狗,流连赌场青楼。”
“侯爷不管?”
“父亲军务繁忙,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军中,这些时日也是去京郊大营巡查了。”
“……那师兄也不管?”
“他们在我跟前,一个个比兔子还乖,我一离开京城,便故态复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