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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怔,不解其意。
承隽尹将手背在身后,“雪停后全县清雪,清的越好,换取的药材就越多。”
他沉声道:“本官不希望我在位时,还有人被大雪压死冻死!所以你们首先要清理的就是自家屋顶的雪,谁清的最好,本官就任命谁为衙役,为本官办事。”
纷飞的大雪中,众人死一般的寂静。
不知是谁先欢呼出声,众人喜极而泣,在大雪中手舞足蹈。
承隽尹本不理解他们为何会这么开心,直到双胞胎兄弟红着眼告诉他,“狗官在时,为了让我们去买他的药材,不允许任何人清理屋顶上的雪,却要求我们清路上的雪,理由是路上积雪太多,他的马车就没法走了。”
承隽尹闻言,只觉得上一任县令真是死的太便宜了。
他看向在皑皑白雪中高声欢呼的人群,眸色深深,“你们可知哪里能挖出土?”
“土?”双胞胎兄弟对视一眼,阿大为难的说:“这种天气的土冻的比石头还硬。”
阿小问:“大人你要这土做何用?”
“要做火炕。”
阿小疑惑,“火炕为何物!”
承隽尹只说:“待你们把土挖出来后,我再教你们如何做。”
他抬手,一抹白雪落在他手心融化成水,“若是这火炕能做成,这蝉铁县就不会再有人夜里被冻死了。”
阿大阿小一惊,双双对视,脸上溢出狂喜。
阿大高声说:“大人!我们马上去挖土,就算我这手废了,我也定要把土挖出来!”
两人说完后,片刻不敢耽搁便匆匆离去。
承隽尹看着他们的背影,喃喃道,“交给你们了。”
夜伯跟他说,现在还不是蝉铁县最冷的时候。
若这火坑做不出来,他真怕棠哥儿会熬不住啊。
回去路上,承隽尹便见百姓们已经开始兴高采烈的清雪。
或许是觉得以后的日子有希望了,百姓们即使瘦的脸色枯黄,脸上却还洋溢着止不住的笑。
路过衙门门口,郝多愉正高声喊着,“别急!别挤!每个人都有!哎!你!就是你!刚才来过一次了,你还敢来!还有你,屋头的雪清干净了吗?赶紧滚,再让我抓到,我让你来帮我干活,治治你这懒病!”
被指的人臊红了脸,又有汉子上前问:“我没懒病,我能来帮忙不?”
郝多愉拍拍汉子的肩膀,“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汉子吓得连连后退,“我有夫郎了。”
众人哄堂大笑。
承隽尹的脸上也不自觉的带上了笑意。
回到府里,棠哥儿已经醒了。
他并不是自己醒的,而是被冻醒的。
承隽尹进屋时,熙哥儿正在往棠哥儿被子里塞汤婆婆。
棠哥儿没睡饱,微红着眼角,看到他却强行扯出一抹笑,“夫君,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