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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隽尹一脚将饕餮踢出去。
饕餮猝不及防的飞出去,一头扎进院子松软的泥土里,它用两只爪子撑着将自己拔出来,坐在地上看着紧闭的包厢门,猛地跳起来单手叉腰指着门小嘴叭叭咒骂出声。
厢房内,棠哥儿从床上坐起,承隽尹坐在他身侧,将他搂入怀中。
“承大财疯了,半夜将门锁住,把他们俩活生生烧死了。”
梁氏被救出来时还活着,但她的身体已被烧成一块畸形的黑炭,灼烧的痛苦让她在地上不停扭曲,她流着泪,嘴里却呢喃着,“救我儿子,救我儿子……”
当有人把疯癫的承大财抓到梁氏面前告诉她真相时,梁氏流着泪说出的最后一句话却是,“火是我放的,跟我儿没关系。”
棠哥儿心情复杂,他没想到承大财竟会如此恶毒,更没想到梁氏到死都想着承大财。
他不理解,“承大财为何要这么做?”
承隽尹搂住棠哥儿的腰,一用力便将棠哥儿抱到身上,他面对面抵着棠哥儿的额头,“他认为是梁氏和承汪阻碍了他的路。”
棠哥儿双唇紧抿,“现在这事如何处理?”
“承大财疯了,梁氏的最后一句话又为承大财脱罪,想判承大财死很难,但承大财这种情况,就算不死,下半生也注定凄惨。”
承大财若是清醒,以他的骄傲定无法接受现在的自己。
就算他能活下去,也是生不如死。
棠哥儿轻吻承隽尹的嘴角,眼里带着担忧,“夫君。”
无论如何,承汪一家也养了夫君十几年。
承隽尹轻轻回吻他,“我没事。”
他只是没想到他和承汪家的恩怨会以这种方法结束。
日子一天天过去,眨眼间,小竹子的满月酒便到了。
承隽尹考虑到满月酒这天会来很多人,院子挤不下,便把地点定在工坊。
天还未亮,工坊门口便人来人往,来的人里不仅有承隽尹棠哥儿的亲朋好友,还有一些棠哥儿不认识但是曾经受过承隽尹恩惠的外村人。
小竹子趴在桌子上,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好奇的盯着围着他的大人瞧,瞧来瞧去,没瞧见棠哥儿,便又委屈了。
万柏泛瞧着他那小模样,心肝一颤,忙道:“别哭别哭,爷爷在这!”
缚鸣别过眼,实在没眼看万柏泛如今这‘铁汉柔情’的模样。
小竹子乌黑的眼里蓄着泪水,一副看见爷爷,先忍着不哭的模样,可把旁人给心疼坏了。
棠哥儿出来时,郝氏都催道,“哎哟,棠哥儿你可来了,再不来小竹子又要哭了。”
棠哥儿抱过小竹子,却并没有哄着,只是对旁人道,“不能太惯着他。”
万柏泛也心知是这个理,但看着小竹子,总是忍不住心软。
郝多愉走来,一边逗弄着小竹子一边问:“承兄呢?”
棠哥儿道,“在门口招呼人呢,你进来没瞧见吗?”
郝多愉摇头,“没啊。”
棠哥儿疑惑,道:“我去找找。”
他抱着孩子往外走,熙哥儿紧紧跟在他身后。
还未走到门口,棠哥儿便听到假山后传来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