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哥儿歪了歪脑袋,承隽尹道,“圣旨快到了,向绝的人快来了。”
两个月的时间,足够圣上下令刑部的人前往山香县抓拿屋渐,也足够向绝发现山香县一事并派人来杀人灭口,就是不知,到底是向绝的人来得快,还是圣旨来的快。
棠哥儿闻言,心里莫名有些不安,他抓紧承隽尹的手,“若是向绝的人发现你和屋渐来往的信件……”
承隽尹轻轻拍了拍棠哥儿的手背,“那些信件,我让景美幸处理了。”
棠哥儿闻言慢慢的靠在承隽尹怀里,紧锁的眉头却还是未能松开。
屋府,书房。
景美幸被屋渐掐住脖子,死死抵在墙上。
“说!你偷这些信封做甚!”
屋渐脸颊凹陷,这两个月来他整日担惊受怕,眼睛一闭就看到自己的人头落地,在地上来回滚动。
过度的惊慌之下,他吃不下睡不着,整个人也越发消瘦。
在跟向绝的书信往来中,他看出向绝不想救他,思来想去,他便决定破釜沉舟。
他要告发向绝,以此来将功赎罪。
就算免不了罪,好歹他也要把命保住。
他没想到的是,当他来到书房打算找出和向绝所有的书信往来当证据时,看到的却是这个一直被自己忽视的女人正要偷走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景美幸感到呼吸困难,脸色青紫,求生的意志让她拼命挤出三个字,“承……隽尹!”
屋渐手一松,景美幸失力跌坐在地上,拼命的呼吸着空气,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后怕。
屋渐背对着月光,黑暗中景美幸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却能看到屋渐不住颤抖的手。
她听到屋渐一字一句问:“承隽尹?又是承隽尹?承隽尹为何让你偷这些信件!”
景美幸本不想说,她已经踏上承隽尹这条贼船,若是背叛承隽尹,她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可就是她这片刻的沉默,屋渐就像是疯了般从袖口里抽出匕首。
月光下,寒光一闪,景美幸只觉得手臂传来尖锐的刺痛感,她脑子一空,正欲惨叫出声,冰冷的刀刃却直直抵在她唇上。
屋渐半蹲下身体,眼神阴冷,“我没有什么耐心。”
他不傻,景美幸能偷这一次的信,就代表之前已经偷过很多回信。
他心里有一个可怕的想法,但他认为那不可能是真的,也不能是真的。
可他还是怕它是真的。
景美幸怕了。
她流着泪,哆哆嗦嗦的回应,“我说,我都说,你放过我。”
她将她所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说完后,书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屋渐肩膀抖动,竟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