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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一拍他脑门,“跟你们说过多少遍了,牙行不收不自愿卖身的人!赶紧把人送回去,把钱给我要回来!”
壮汉为难道,“钱已经被他赌出去了。”
管事低吼,“那就让他把自己卖了!卖自己的夫郎算什么本事!”
承隽尹闻言,倒是对这管事高看了几分。
他拉着棠哥儿的手,正要带棠哥儿走,却见棠哥儿一直盯着地上那满身脏污、头发凌乱、狼狈不堪的哥儿瞧,他疑惑:“棠哥儿,怎么不走?”
棠哥儿没应,反倒是地上的哥儿猛地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棠哥儿,那眼神是棠哥儿看不懂的情绪。
“芸哥儿……”棠哥儿喃喃,心情复杂。
他听闻景美幸为芸哥儿寻得好亲事后,芸哥儿便迫不及待的嫁到县里。
他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过芸哥儿,却不知芸哥儿如今竟过的这般凄惨。
芸哥儿咬紧牙关,屈辱的低下头,浑身都在发颤。
嫁到县里时,他以为自己终于觅得良人。
可没想到一切都是假的,他自以为的良人其实是个远近闻名的赌鬼,就因为县里没人嫁他,他才寻摸到村里去。
他早该想到的,天下没有掉馅饼的事,景美幸再聪明也不过是一个村里的女子,她又如何能给他寻到多好的亲事。
可是为时已晚,他已入深渊,无法回头。
管事一惊,问:“贵人识得这哥儿?”
棠哥儿只道,“同村的。”
扔下这句,他便和承隽尹转身离开。
管家沉思三秒,低头看着地上的芸哥儿,道:“带上人,跟我一同过去。”
离开牙行后,承隽尹买了个板车套在牛上,将买的东西一一放在板车上后,才抱着棠哥儿坐在柔软的匹布上,赶着车慢悠悠的往工坊方向走。
他将新买的人交给承三字安置,又将陈扰平唤过来,“承大财打算偷我的钱去还赌债,我估计他会在今晚或者明晚下手。”
陈扰平脸色难看,“你要我怎么做?”
“从县里到天虫村必须要经过工坊外的那条路,我会让狼盯着,若有动静,你再带着人过来。”承隽尹并不怕承大财,但承大财喊了那么多人,他总觉得承大财的目的并没有偷他钱那么简单。
陈扰平应了。
当晚,夜深人静之时,承大财带着人潜进天虫村。
他的手一招,一群人兵分三路,分别往三个方向走去。
承大财带着一伙人,直奔茅草屋。
来到茅草屋外,同行的人看到茅草屋如此寒酸,问:“这家人真的有钱?你可别框我!”
他们可把刀都带来,算是彻底豁出去了,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那不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承大财冷声问:“承二一口气买了五亩的地,还打算把这地盖成宅子,外头那么大的工坊也是他的,你说他有没有钱?”
同行的人瞬间无言,又有人颤声问:“我们真要杀人吗?”